分节阅读_28_《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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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28

  睛突然抬起,凶狠的目光对上那双因肥胖而显得异常狭小的眼睛,“我逝修气量不大,要是真死也得拉几个垫背的,谢老板自己考虑,是为那些下人的命着想,还是谢老板你的更宝贵一些,他们什么时候死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看不上的人,都活不过下个时辰。”

  自家老板被威胁了,这还了得,不知是谁带了个头,那些打手一拥而上,可这场面还不等混乱,逝修那眼睛一瞪,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他还没用任何力量,对这些凡人完全没必要。

  “谢老板,这是你的地儿,我逝修不好喧宾夺主,把你手头的带来我瞅瞅,他们不跟我,我也就不为难谢老板你,他们要是跟我,我一分银子也不会少了你的。咱们以后,还得经常合作不是。”

  逝修的气势压过全场,谢祖德这会儿连喘气都小心翼翼,逝修给了他台阶,他不敢不下,他有一屋子人,但他们有一个共识,所有人加一起,也未必打的过这一身戾气的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谢祖德示意手下,把人带上了。

  逝修满意的笑笑,手一松,那刀刃顺着谢祖德的肚皮就滑了下去,他下意识的往后躲了步,低头一看,那刀刃直接插进了青砖地里,距离他足尖儿不足一寸,要不是他退的及时,恐怕鞋都会削掉一块儿。

  他不记得,他家有这么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谢祖德的心七上八下的,这一大早,就惹了个瘟神上门,他只想赶紧把他送走,余下的事情以后再说。

  没多久,谢祖德的人都被带上来了,逝修大致扫了眼,他也没问他们签的什么契,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往桌上一扔,逝修继续摆弄着那扳指,头也不抬的说,“跟着我,这些银票就是你的。命重要,银子重要,你们自己考虑。”

  那些人何时见过这些银票,一个个都张着嘴,眼睛都直了,听说要去那个凶宅,大家都百般不愿,可是看到这些,每个人心里都开始犯嘀咕。

  他们出来拼死拼活,也就是为家人能过的更好,特别是这些被逼卖身的,大多是家里环境困苦,无奈的选择。他们都想找个好东家,可是这种终身契,就是下等奴仆的徽章,他们在府里的地位连狗都不如,男人注定是一辈子苦力,生死交由主人,而女人,下场则更为凄惨,运气好的,被主子祸害了就继续做丫鬟,运气不好的,恐怕都活不下床榻。

  横竖都是死,比起那渺茫的未来,还不如拿了丰厚的银两,给自己个痛快,家人也有了保障,这些银子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屋子里站了一群人,谁都看着那银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是没有几个敢真正豁出去的,不过逝修也不是空手而归,有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表示要跟着他。

  逝修拍拍那沓银票,示意梅管家后面的事情他来办,然后他又一次转向那脸色难看的谢祖德。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他们跟着逝修走谢祖德不意外,只是他真没想到逝修会砸出这么多银两,这些银子,在黑市够买很多条人命了。

  “以后有生意,我还是会来关照谢老板的,只是有句话,走之前逝修不得不说。”

  逝修每次站在他面前,都有种莫名的压力,让他透不过气,他想逃,可又没有转身的勇气,只能瞪着眼睛看逝修……

  “我的人是说不出话,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或是嘲笑他,我今儿听到,明儿肯定拔了那人的舌头,我不在的这些时日,还真谢谢谢老板你们对他的照顾了。”

  逝修说完,突然捏住了谢祖德的下巴,那些打手还没退下,这突如其来变故他们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连谢祖德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下,然后那舌头就被逝修拽了出来。

  他用两指夹着,将那舌头整根抽出,谢祖德瞪得浑圆的眼珠刚往下瞄,逝修猛的一推他的下颚,一股红直接喷了出来,逝修飞快的躲开,那地上只剩一条抽了两下的舌头。

  谢祖德捂着嘴,声嘶力竭的惨叫。

  这声音吓坏了一屋子人,大家的注意力全聚集到他身上,这功夫哪还有心思找逝修算账,众人手忙脚乱的围在谢祖德身边,全都慌了神,逝修却是十分平静,他擦擦被谢祖德的唾液弄脏的手,看着门口轻声道,“记得我说的话,嘲笑他的人,都是这个下场,这是我能容忍的最大极限。你们还能活着,就该感恩戴德的。我逝府的大门永远敞开着,有什么不满想聊的,我逝修准备好酒好菜等着,不过前提是,你得有命咽下去。”

  梅管家这时候已经彻底呆掉了,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主子,过去进那宅子的,不是文人墨客也是达官贵人,再不济也是富庶商人,好人坏人都有,但都是有着一定身份地位的,这么粗暴的却是第一个。

  逝修是嗜血的,他从他眼中看到了对人命的鄙夷,在逝修眼里,杀个人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他不在意。

  这个认知让人胆寒,可不知为何,梅管家觉得,逝修这一刻真是威风凛凛,帅气逼人啊……

  他欣赏这个主子。

  只是这日后,府里恐怕不会安宁了。

  ……

  宽阳的一大恶霸被拔了舌头,谢祖德这边的血还没止住,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听到这消息时全是脊背发凉,喊过惟公卿哑巴的人更是捂着嘴巴一脸惊恐,生怕逝修找上门来。

  逝府是凶宅,如今多了个比鬼怪还要可怕的主子。

  逝修又去‘拜会’了几家店铺,接下来的一切进行的都十分顺利,没人再敢给他脸色,他要什么就有什么,客客气气的迎进来,恭恭敬敬的送走,虽然有的人心里不平衡,但逝修这一下吓住了所有的,一时半会儿没人再想挑战他的脾气。

  结束这趟行程之后,逝修去找了宽阳县官,当他将厚厚一沓银票放在桌案上时,那官员笑的花枝乱颤,他当即表示会‘照顾’好逝府,不让‘恶霸’欺压‘良民百姓’。

  百福胡同错综复杂,官府没办法插手,但是百福胡同的人出来找麻烦,就另当别论了。

  逝修表示这他就放心了。

  他带着一脸嘲讽离开了,在凡间,有银票就等于有了一切。

  现在,有官府给他撑腰,他不怕谢祖德或是任何的报复滋事,逝修不担心他们找上门来,他只是懒得善后,他们敢来,一个都回不去,至于后面的事情,交给官府处理便可。

  ……

  逝修回府的时候天都黑了,惟公卿沐浴之后正在练字,他承认他是在等逝修,这家伙一天头影没露,他担心他惹什么麻烦。

  听到推门声,他这心才算落了地,‘你这一天干什么去了?’

  谢祖德的事儿这一天都传遍了宽阳城,不过惟公卿没出门,府里的下人没有梅管家的允许也都没出去,在这个封闭的环境内,事情因他而起的惟公卿竟是唯一不知真相的人。

  和凡人打一天交道,那些嘴脸让他恶心的要死,可是现在,看到惟公卿的脸,他的烦躁突然没了。

  摘下自己挂了一天的扳指,掰开惟公卿的手,套在了他的拇指上,逝修端详一阵,觉得虽然没有自己戴着那么完美,但也不错,然后拍拍惟公卿的手,道,“我先去沐浴。”

  然后,逝修走了。

  惟公卿茫然的看着自己翘起的大拇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逝修去做了什么?还有,这家伙看起来心情相当的好……

  真是,莫名其妙的。

  第五十四章挂上牌子

  逝修沐浴回来的时候,见惟公卿还坐在那里,他握着毛笔正打着呵欠,下面的字有一半墨迹已经干透了,看样子他落笔的间隔很长。

  他的扳指被放到了一边。

  逝修捡起那小玩意儿,抢下惟公卿的笔又给他戴上了,刚打过呵欠的惟公卿带着满眼水汽,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翘起的手指头,‘这是做什么?’

  逝修捏着他的指尖,这扳指惟公卿戴有些大,不过过阵子养胖了应该就适合了,拍拍他的手背,逝修道,“挺好看的,就一直带着吧。”

  ‘带这东西不方便……’他最近一直在练字。

  逝修压根就没看他说什么,但是惟公卿犹豫的模样他也知道他是在拒绝,那灵兽当即一挑眉毛,“你敢不要我赏给你的东西?!”

  逝修这一声咆哮让惟公卿迅速的握起的拳头,这扳指他收下了,他只希望他不要再吵了,这大半夜的逝修一定要整个府里都知道他多有威严么?

  等到现在,惟公卿已经很困了,他揉了揉眼睛,勉强打起精神,‘你今儿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是他一直想问却一直没得到回答的问题。

  惟公卿的眼睛更红了,他连接打了几个呵欠,泪水几乎盛满了眼睛,他这一揉,睫毛根部都被眼泪粘到了一起,一绺一绺的向上翘着,这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人气,不像前几日那般半死不活的,那模样,也十分招人。

  逝修一弯腰,把人直接抱了起来,使用了几次,这凡人的肢体他用着也算顺手了,至少不会像刚开始一样连走路都很别扭。

  他把惟公卿往床榻上抱去,“有什么话明儿再说,现在睡吧。”

  ‘你这个人……’惟公卿不满的抱怨着,可是一沾到枕头,那份执着就少了不少,不过嘴里还是嘟囔着,‘直接说不就完了,何必卖关子,几句话而已……’

  逝修没注意他正动着的嘴,扯了床幔就进了被窝,那凡人背对着他蜷着,他一伸手,习惯性的把人拽到了怀里。惟公卿身上有些冷,想必是在外面坐的太久,逝修又把他抱紧了几分,鼻子贴在他的肩窝里,惟公卿的味道就充斥在他灵敏的嗅觉内……

  ……

  葫芦娃了。

  ……

  虽然只做了一次,结束之后惟公卿也筋疲力尽了,再加上他本来就困,这一趴下就和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了。

  逝修重新把人抱好了,鼻子一贴上去又下意识的蹭了蹭,他喜欢这个姿势,可以和惟公卿毫无间隙的贴着,还能闻到他的味道。

  逝修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可转念又睁开了。

  “惟九……”不知怎的,他突然呢喃了声。

  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惟公卿嗯了一声。

  惟公卿的声音让逝修一愣,黑暗之中那灵兽的耳朵似乎变了颜色,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竟然会一直想着一个凡人的名字,还念了出来……

  ……

  俩人昨晚折腾完就直接睡了,第二天自然是坦诚相见,经过几次惊吓,惟公卿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就是一身牙印让他有点郁闷。

  这家伙的本体其实就是条狗吧,这么喜欢咬人。

  看着手腕上那圆圆的齿印,这家伙还给他咬了块手表,这算是劳力士还是伯爵?不过他相信逝修没这浪漫细胞。

  惟公卿慢慢的爬下了床榻,发xie过后神清气爽,果然两个人做比一个人自力更生更有感觉。

  他习惯早起,也习惯去做早饭,不过他恐怕是整人大洹唯一一个穿着这么昂贵的衣服跑到灶房生火煮饭的人了……

  披好外袍,他刚打算走,床榻里的人就一翻身,“你敢再给我做一次那奇怪的东西你试试看!”

  即使在睡觉,这威胁的音量与力道也不小。

  惟公卿往那边看了眼,似乎逝修与面条结下了梁子。

  天高云淡,阳光明媚,洁白的雪折射着光芒,让他想起了那句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这诗情画意的心情还没结束,惟公卿就发现府里多了几个下人。

  他有很好的记忆力,每个人的长相他都能牢记心底,这三张脸很陌生,不止如此,府里还多了个女人……

  看着那丫鬟打扮的女人冲着他欠身一福,惟公卿第一个反应不是去看她的相貌身材,而是……

  他蹲下了,在雪地上写下:你会做饭吗?

  这姑娘也就十六七岁,长着双杏核大眼,惟公卿这一蹲把她吓了一跳,转而看到地上的字迹,她算是明白了,这人正是让谢祖德丢了舌头的人,他在府中的地位相当了得,是个开罪不起的人,姑娘连忙摇头,诚实答道“回主子,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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