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乌云珠敬茶_清穿之得添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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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乌云珠敬茶

  孟古青听在耳中,暗笑地想这便更不对了。塔拉只是通房,乌云珠其实比她高级,但这一吓吓出的自称是“奴才”,而不是“妹妹”,等于自认低下,以后想改可就难了。

  虽然过程荒唐,效果却是极好的。众人虽是被吓了一跳,但也没有谁提出异议。大概是因为乌云珠刚刚哭泣的表现引得他们不快,此刻反而感到她“活该”了。

  这一跪跪得冒失,乌云珠从众人的议论中察觉到了什么,便想站起来。结果这时突然有一个眼生的嬷嬷从旁边站出来,不由分说地就塞了一盅清茶到她的手中。

  乌云珠骇了下想要推时已经迟了。这个嬷嬷是塔拉的奶嬷嬷,容不得犹豫便出声道:“董鄂姑娘向贝子爷和新人敬茶了!”

  乌云珠连塔拉的背景都还没有搞清楚,一下子被这样命令当然就晕头转向的,但她也感受到命运的不可抗拒,唯有含泪问塔拉:“敢问姐姐……”

  “我叫塔拉。”塔拉祖姓他他拉氏,出自下五旗中的镶红旗,见到乌云珠这样跪她也被吓到了,但情势如此,她必须接受。

  乌云珠跪正身子,端好茶盅奉上给福临,等福临用过了,再奉了一杯给塔拉。

  此时,尴尬的一幕降临了,按规矩塔拉和乌云珠应当交换礼物,因着乌云珠的跪礼,塔拉对她倒像是赏赐。虽是彼此别扭也顾不了这么多,塔拉带着恐慌地把一只蓝玛瑙镶银边的珠串轻轻地塞到乌云珠手里,而乌云珠所备的礼只是一只扁方的乌木长簪,奉上给塔拉的时候也很害怕。

  从礼物上就可见她们从一开始对名份的预期根本是反过来的,如今却是被判定了。

  乌云珠敬完了茶才敢打量他们,见着福临穿着黑色的对开襟礼服,头戴黑色的瓜皮帽。帽上嵌着白色翡翠,一身行头衬得他比往常多添了几分英俊,又显得更端正严肃,和塔拉很相配。

  如此一来,自觉被排斥的她更难过了。

  此刻正是良机。肇事者之一索伦图站在人潮中一锤定音地拍手:“恭喜九弟得齐人之福,定了位次,日后便好相处,董鄂姑娘这么懂事,九弟有福,快亲手扶起来吧。”

  乌云珠咬着唇。怨憎地回头一瞥。她以为塔拉至少要回半礼,可是索伦图这么做,塔拉几乎就像主母似的受了礼。什么都不必做。

  她是福临的妾,却要向通房式的近身宫女行跪礼,这种仪式简直荒唐透了,完全颠覆了规制,根本纯粹是侮辱。但是塔拉顶着皇太极亲赏的来头。又有索伦图刻意助势,她能怎么样呢。

  就算是福临也不敢吭声地照做了。

  搞定一切。孟古青密切关注着,趁着热潮到索伦图身边捏捏他的手指,赞叹着说:“太子爷玩得很开心嘛。”

  索伦图穿着宝蓝色斜襟绣龙凤飞纹坎肩,在黑夜里像玉石般耀眼,他微微一笑。眼睛掩饰地向前看去,嘴唇在动:“为你出气是应该的。你放心,我看过了。皇阿玛和额娘都没有来。”

  那就表示再怎么过分也都没关系。可是,毓庆宫欢天喜地的,皇太极和海兰珠居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得到,这太不合理了。孟古青捉摸着内涵,不一会儿便明白皇太极定是和海兰珠在一起缠住她。同时假装一无所知地放纵他们。

  可是,即便是这样也还少了淑雅。孟古青又一想。淑雅一向是铁公鸡,自是不会来参加这种要出份子的场合,因为以福临的身家捞不回多少油水,淑雅不会这么傻。

  同样这么做的竟还有福临的亲姐姐淑哲。

  这时候仪式继续进行,林林总总的很繁杂,孟古青没有兴致再看,就继续在人群中搜寻。很快寻见了阿艺思的踪迹,见竟是眼含泪光,惊得立刻挤到身边去问:“额娘您不舒服?”

  “我不是不舒服。我是担心。”阿艺思着急地摸摸她的发丝:“这一阵你们胡闹得痛快了,明儿你玛嬷玛法来了,你就惨了。”

  孟古青听这意思,算了一下日子已是四月初七,恍然大悟,却是含嗔地说:“一直闲不下来,有什么法子呢。明天起我会留神的。”

  阿艺思听她这样说,便知道是不打算“悔改”,不禁摇头叹气。

  孟古青知道额娘在想什么,偏是娇笑着依去她怀里:“额娘定是在想女儿跟太子爷天生一对都爱胡闹罢。如今我是改不了啦。谁叫太子爷宠我呢。”皇太极无原则地宠索伦图,索伦图无原则地宠她,规矩什么的到他们面前自然就宽松得近乎浮云了。

  “得宠的时候可要警醒着失宠,才能长久。”阿艺思爱怜地抚着她的脸庞,亲密地搂了搂她:“你是阿玛额娘的宝贝,可不见得就能得玛法玛嬷的欢心。”

  这么多年来,阿艺思很少说起跟公婆之间的矛盾,倒是经常说好话,所以孟古青一直以为他们很和睦,直到阿艺思如此反应,孟古青才回味到了什么,立刻问:“难道您跟玛嬷出什么事了吗。”

  婆媳之间的矛盾可谓千古难题,所以孟古青首先想到玛嬷的身上。

  “别问了。”阿艺思握了握她的手:“你玛法玛嬷来京,我跟你阿玛伺候不了几天便要回去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这是何意,难道玛法玛嬷竟打算留京养老?孟古感到诧异,心里明白他们很可能想要专门对付她才要这么做。既然对方来硬的,躲也躲不过,那就随它去吧。为着使阿艺思松心,她想了想回道:“额娘,您放心吧,等我过完生日,你们安心地回科尔沁,我会照顾好自己。”

  母女俩正在这儿聊些私密,原是很小心的。孟古青却感应得心口一热,回头看竟是索伦图悄然粘了上来。正要问他为什么。他却温柔地一笑,插嘴道:“舅妈放心,有我在,任何人都动不得她。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一定要她平安。”

  “小八!”孟古青骇得一下子掩住了他的口:“瞎说什么。”

  “没事。”索伦图习惯地勾手就想抱她,因想起此处不宜,便谨慎地对她说:“仪式快结束了,我来提醒你入宴,你是要跟皇额娘在一处,还是跟我在一处呢。”

  话音刚落,孟古青脸上透出一抹红晕来,回答他:“自是跟皇额娘在一处。”她说完才回过神是顺着索伦图的称呼对待哲哲,这下更害羞了。

  “是这样么。”索伦图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而后却狡猾地眨眨眼睛:“你这么顺口想是急着嫁给我罢,不如我明儿便对皇阿玛请示,这就让你从清宁宫迁移过来,可好。”

  “倒替您省了聘礼,我可不干。”孟古青笑意盈盈地打量着他:“太子爷也太小气了,迁宫就当是娶我了吗。小心我逃回科尔沁,那您可就抓不着我了。”

  索伦图仔细地回望她,不多时面容变得严肃起来,似是生气了,却在孟古青信以为真愣住的时候飞快地贴近她的耳边说:“我的一辈子就是最好的聘礼,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穷追不舍,我缠你缠定了,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孟古青听呆了,心里涌起无尽的美妙滋味,脸上浮出宛如醉酒般的醺红,连步子也有些慌乱。

  索伦图牵着她的手在走,因着这样很快便得意地挑了挑眉,自夸地说:“我知道你喜欢听,可我不是说着玩的。不信你等着瞧好了,将来我们的婚礼一定比今夜热闹百倍。我今夜只是拿这个当作练手而已,原来布置仪式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还以为很简单呢。”

  孟古青这才明白他是将这些当成了预演,将福临和塔拉当成“实验”用的白老鼠。顿时感到一丝哭笑不得,却又忍不住追问道:“太子爷这么做太夸张了,您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感悟吗。”

  索伦图正是兴奋至极的时刻,又卖乖道:“一言难尽。只是将来我不会像福临这样有新人跪地向你奉茶,你可要多担待着些。”

  “没有新人?”孟古青自语着,随后心甜地明白是索伦图在暗暗向她表白。因着他们的婚姻只有一对一,日后自然不会有小妾向她敬茶了。

  带着激动和欢愉的心情,他们进行着饮宴。

  另一边席上的福临不胜酒力很快醉倒,被硕塞和叶布舒扶进新房。孟古青不想过问他的事就刻意地忽略了,等过了一会儿见哲哲起身要走,便也跟着站起来。

  才要离开,孟古青发现索伦图在隔壁桌上因呛了酒猛咳起来,因着舍不下便忐忑地请示哲哲:“皇后,我能不能……”

  “留下吧。若是你见不到小八安稳,今夜定是睡不着的。”哲哲向来很了解她,抬手抚了抚她的肩,叮嘱道:“早些回来。”

  孟古青只喝了两杯米酒,所以并不担心什么,即刻答应下来,随后赶去照看索伦图。等到她得以离开毓庆宫时夜已深沉,于是带着图雅赶路便有些急,走到清宁宫和乾清宫之间的宫道时,突然见到有一抹影子很快地闪了出来。

  孟古青一惊,见是福临正要问他为什么在这儿。却见福临摇动着车轮,泫然欲泣地抬头望她,幽怨地问:“让一个通房如此得脸,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的心都要碎了。孟古青,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为什么要让我去娶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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