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五章 福临一打乌云珠_清穿之得添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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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五章 福临一打乌云珠

  听孟古青这么说,图雅默契地一笑,福身道:“主子,可要奴才打探乌云珠送什么?”

  孟古青略想想便有了答案。上回在见着莫格德的时候乌云珠提起字画和女红,肯定脱不开这个范围。由于乌云珠不是名家,字画便太轻薄了,所以极有可能是绣品。那么,便只是绣品的大小和内容的问题,动摇不了大局,何足为患。孟古青因此对图雅道:“不用理会,先下去歇着吧,我有要紧的事不须伺候,没呼唤不要进我屋来。”

  “奴才明白,若有人找,便说主子歇息着,不见人。”图雅便明白孟古青又要密谋些什么,贴心地想在前边。

  随后,孟古青回到侧屋锁门,独自观看之前图雅敬上来的礼单与名单,依照各家的人物关系仔细揣摩,预防他们的动向。因为数量繁多,她这一忙,竟从白天忙到了深夜,忙得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到第二天外边响起扣门声方才觉察,迷蒙地睁开了眼睛,唤道:“谁?”

  “天亮了,主子。”孟古青一向起得早,今天却睡迟了一刻,下人们有些担心。

  “等一下。”写写划划,纸铺了一桌子,孟古青忙着收进了匣里,然后摆弄头发和衣裳,都弄齐整了方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度丽娜和图雅都在,还有赛罕。赛罕端着一盆热水,殷切地很,只是一抬眼顿时吃惊不小:“主子,您一宿没睡吗。”孟古青仍旧穿着昨日的衣。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声张。”孟古青让她们进来,随后在服侍下洗漱过后,换了缃色没骨花卉暗纹比甲,梅花缠枝百褶裙。显得明亮和俏丽。因推算日子,今天比较要紧,她便问:“点心和茶水上了吧,各宫可都来人了?”今天是各宫嫔妃集体来清宁宫向哲哲请安的日子,不可缺了礼数。

  “已备了,主子不用操心,天还没亮,我们便帮苏布达和卓玛嬷嬷做好了。”图雅忙着回她,又道:“对了,刚才苏茉儿嬷嬷过来说庄贵妃病了。来不了。主子要不要去看看呢。”庄贵妃因帮博日格德洗澡时泼水受了寒,一夜过去,竟发起热来。

  “病了?”孟古青突然有些预感。便答道:“那我这就去吧。”

  “主子,还没用饭呢。”图雅觉得她太急了。

  “不用了,这就去吧。”孟古青想想扭头又吩咐赛罕:“赛罕,咱们常备的药里,拿两副退热的药。”

  “嗻。”赛罕极快地取了来。

  孟古青便带着她们很快到了永福宫。守住院门的是梁思杰。一见到孟古青便主动迎上来:“奴才给格格请安,主子受了风寒迷怔着,不便见客。”

  “是么。”若只是如此,便不该教梁思杰守在院外,还拒人千里。孟古青知道定是有要紧的事,笑了一笑:“我带了退热的药来。这便交给你好了。只是这一路过来,身上有些寒冷,你这儿有热茶吗。”

  梁思杰一听不敢再拦。便恭敬地低头迎孟古青进院。及到侧屋亲手奉上热茶点心,孟古青瞧着他茶道的手法和梁思善很相像,便特意赞道:“梁公公的手艺不错。”

  “不敢当格格赞誉。”梁思杰顿时醒觉无意间泄露了什么,忙藏拙地提壶拢袖,收了手势:“惯常的规矩罢了。格格稍坐。奴才跟苏茉儿嬷嬷说一声。”

  孟古青便容他出去,继续等待庄妃屋中的消息。过了一阵梁思杰又从外面进来。表示庄贵妃醒了,主动请她过去相见。

  孟古青心道庄贵妃受不了压力,合该如此。也不拆穿,便大方地去到主屋,见着庄贵妃额上覆着浅黄色的棉巾,脸上很红。

  庄贵妃咳了几声坐起来,苏茉儿便过来在背后垫上枕头让她靠着,拉高了被子防她受寒。结果庄妃特意道:“苏茉儿,别忙了,难为孟古青特地带了药来见我,快去煎来我喝。”

  “好的。”庄贵妃惺惺作态,苏茉儿也唯有依着,忙忙地去了。

  孟古青便过来守坐在床边,陪着庄贵妃聊了一会儿,后来,外边传来焦急的脚步声,是乌云珠。孟古青扭头看,见着乌云珠臂上挎着针线篮,篮中还有绣布,便明白乌云珠是来向苏茉儿请教绣品的,可惜偏赶上庄贵妃病着,这样的闯来,便显得很不懂事和没眼色了。

  乌云珠一见到孟古青,浑身的力气便因着刻骨的仇恨而凝聚,眼睛湿湿的,握紧的拳头靠在心口上,身体显得紧绷绷。

  这一副对抗性极强的样子显出来,便更讨人嫌了。孟古青偏又提了一句:“姑姑病着,怎么闯进来了。”

  乌云珠心口突的一痛,忙向庄贵妃解释:“贵妃娘娘,奴才是来求教苏茉儿嬷嬷一点事情,着急进来也是为着刚刚听说贵妃娘娘病了,并不敢没规矩的。”

  庄贵妃正是不舒服,忍耐着拿眼神点点,希望乌云珠不要多话。

  乌云珠便将针线篮放在桌上,安静地走来站在孟古青身旁。因提防着,她很沉默。

  孟古青偏将眼睛瞟向桌上,轻轻地问:“这是想做绣品吗,似乎有些着急的样子,是为着什么呢。”

  乌云珠警惕极了,却不能不答,于是骗道:“临时做一点小玩意罢了,不打紧的。”

  “哦,是么。”孟古青便更确定了,转过目光去瞧庄贵妃,轻笑道:“看到她这绣品,我倒想起乌音格大福晋寿辰的事,姑姑,这倒是件喜庆的事儿,只是我很发愁,帐上的银子不够,想送件称心的礼物,只怕也难了。到时候大福晋入宫作寿,恐怕失了礼数。”

  庄贵妃敛下阴寒的目光,握紧她的手,笑着说:“送礼只在心意,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大福晋不会跟你计较的。”

  “依姑姑说,送薄礼倒是无碍的?”孟古青露出欣喜的笑脸。提高声音道:“这可好了,我本来还在担心呢。”她要再施一计,确保乌云珠和福临自己跳入火坑。

  “是啊,无碍的,送礼重在心意,若刻意贵重倒不必了。”庄贵妃说着,有意地将目光绕过,瞥了瞥乌云珠。

  乌云珠得了暗示,便静默不语了。孟古青随后故意迟滞着不走,直到时候差不多。便和乌云珠一同告辞出来。由于乌云珠着急向福临报讯提醒,便显得有些急切。孟古青见着这样,便说道:“这样吧。光是你说怕贝勒爷不信,送了贵礼到时反而误了事,我跟你一起去说,也好做个见证,可好么。”

  乌云珠甩不开她。也只好认命。当她们见到福临后,福临表面表达了认同。随后却在孟古青离开后对乌云珠道:“额娘并不是这意思,想是因为孟古青在场,所以才这样说,我们要反过来想,额娘定是希望我送贵礼。乌云珠你莫要想岔了。什么千里送鹅毛,那是说给孟古青听的,就让孟古青送薄礼去吧。她上当了,到时候小八一定会骂死她。”

  乌云珠担心地又劝了两遍,见福临不耐烦想发火,便不敢拂逆,默默专心于绣品。而真正如意的孟古青却安心地等待着二月十三的到来。

  到了那天。孟古青天未亮便起来,穿起粉红色的云纹比甲。印花缠枝莲百褶裙,打扮得既娇艳又不浓烈。并让赛罕和图雅还有度丽娜将备好的薄礼取出,伺候着哲哲同去衍庆宫。

  原是因着皇太极特许的恩典,乌音格等贵眷们并不须四处跑动,进了宫直接到衍庆宫候着便可,盛宴安排在午时,一大早贵眷们便可入宫来提早准备。为着凑热闹,更有许多大臣和家眷也一并涌来。因此,孟古青离衍庆宫越近,越是听到和看到热切的人们。心想,不过是鳌拜姑姑作寿,竟使得宫里热闹得跟过年差不多,可见鳌拜的势力有多么火热和庞大。

  衍庆宫的院子里面竟围了许多人。乌音格在院中说话,一时吵攘,声音远远地飘出来,传得很远。况且,因为人多站不下,从里到外竟大排长龙,致使宫道都有些堵塞。

  哲哲坐在宫轿里,微微撩帘便得见,因着越来越近,竟使得心头有着压抑之感,便不悦地斥问着:“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规矩?停下!”

  苏布达忙应着了,宫轿一停,前面涌动着的人们全都醒悟过来,吓得跪伏着,乌音格带着女眷们也赶快从院中出来,到哲哲轿前趴下请罪。

  乌音格只为白音生过一个儿子,况且夭折了。为着稳定地位,便在白音的侧室里点了三个最优秀的改在自己的名下,以对抗元配留下的嫡子。这三人早已成家立室,子嗣充盈。所以外表上乌音格是极为荣耀和光彩的,旧疮疤也无人敢揭。所以外界提起对这位大福晋都恭维儿孙满堂,多福多寿。因着平素被恭维惯了,乌音格便有些忘形,这时突然警醒,却是迟了。

  哲哲端坐在轿中不悦地咳嗽,孟古青察言观色,到哲哲身旁耳语了几句,便抚定了情绪,随后又亲自走到乌音格身边搀扶起来,因笑道:“大福晋不必惊慌,皇后是为着高兴呢,一下子见着这么多人,可是吉事了。只是都在这儿聚集着,倒是奴才不会分拨安置,不会伺候了呢,他们俱是该罚的,大福晋受惊了。”

  “奴才失礼了,多谢格格美言。”富态的乌音格不太灵活,爬了几下才起得来,窘迫地抹了抹眼泪:“在主子面前失了礼数,是奴才的罪过。”

  “别这样想,今儿是好日子。”孟古青安抚着,亲自扶着乌音格的手臂,又恭请哲哲下轿。

  偏这时,慌慌张张的福临带着乌云珠,苏赫还有下人们赶来,见着情势不对便想退走。

  哲哲下轿心思方定,突然又被撩动了怒火,竟不理情面地道:“站住!”

  “皇额娘。”福临忙跪了,因怀中搂着外表镶了一圈金边的红木长匣,很是惊恐。

  “是什么,打开瞧瞧。”哲哲朴素惯了,见着如此很是看不惯,便伸手指道。

  “是一点薄礼,送给大福晋。”福临不安地粗喘着气,里面是他拆借了银子买来的白玉如意。

  “薄礼?呵呵。本宫料不到福临你倒有这样的心意。”哲哲冷笑着,轻抬了眼皮,发作道:“既这么着,乌音格就在这儿,你且上前问问,看她喜欢不喜欢。”

  乌音格哪敢接受,吓得战战兢兢,又跪了下来,磕头道:“奴才不敢当,贝勒爷,这太贵重了,奴才消受不起,还请您收回。”

  福临见此情形已是后悔,但这长匣要想脱手便要寻借口,想了想,突然心生一计,将这长匣放在地上,对哲哲道:“皇额娘恕罪,儿子一时糊涂,是乌云珠这样建议的,并不是儿子的本意。”

  说罢,福临急得转身,匆匆朝乌云珠挥了一巴掌。而乌云珠也当即被打得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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