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小打小闹
满载着抗联战士的卡车，在积雪的土路上摇摇晃晃地朝前行驶着。祝振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怀里抱着一支刚刚缴获的冲锋枪，脑子里在考虑该如何开展对苏希尼奇地区的侦察。
“排长同志，”开车的司机唐三水见祝振东在发呆，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的车要开到什么地方去？”
“不知道，”祝振东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扭头看了唐三水一眼，随后摇着头说：“你只管往前开，我看到合适的地方，会让你停下来的。”
“排长，要是我们遇到德国人怎么办？”唐三水不放心地问：“我们这里可没人会说德语，只要和他们一照面，就有穿帮的可能。”
祝振东拍了拍怀里的冲锋枪，笑着对唐三水说：“我说伙计，待会儿要是在路上遇到敌人，我们就用这家伙把他们全突突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也许是天气太冷，德军都待在自己的藏身之处，在接下来的路途上，他们既没有遇到德军的巡逻队，也没有看到什么检查站。就在这时，卡车猛地停了下来。祝振东扭头望着唐三水，不满地问道：“为什么停下来了？”
唐三水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的说：“排长同志，车没油了，剩下的路也许我们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来走了。”
“行了，伙计，别发牢骚了。下车吧。”祝振东说完，转身拍着后面的车壁，大声地喊道：“同志们，我们到地方了，下车。”
…………
此刻，李木子正带着那群姑娘，穿越满是积雪的白桦林。妮娜走在他的身边，好奇地向他打听祝振东的情况。来自华夏的李木子，和老祝一样，骨子里都是一个保守的人，俄罗斯姑娘的热情让他有些不习惯，对于妮娜的提问，他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对于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他干脆就用一句：“我听不懂”来搪塞。
另外一名战士见到李木子局促不安的样子，便有意走过来岔开话题：“副排长，待会儿我们把这些姑娘送到师指挥部以后，还去和排长他们汇合吗？”
李木子瞥了一样旁边的妮娜和跟在后面的几位姑娘，没好气地说：“陈小卒，我们这一来一回至少要用五个小时，等我们赶回去，老祝他们还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被称为陈小卒的这名战士，听到李木子这么说，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小声地嘀咕了两句，便重新回到队伍的最前面。
当李木子带着一群姑娘，出现在师指挥部外面时，得到消息的列维亚金吓了一跳，连忙从自己的指挥部里走出来，走站在外面的李木子问道：“上士同志，你们怎么回来了？你们排长瓦连金和其余的战士呢？”
李木子的俄语水平有限，连说带比划了半天，也没让列维亚金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在妮娜这时候站出来为他解围：“指挥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解释吧。”
列维亚金看着面前的这几位姑娘被冻得发紫的脸蛋，起了恻隐之心，连忙转身撩开门帘，伸手做了一个向里请的姿势，说道：“姑娘们，看样子你们都被冻坏了，快点进屋吧，到里面去暖和一下。”
叶戈罗夫见到师长带着一群姑娘从外面走进来，也吃惊不小，他望着列维亚金问道：“师长同志，这些姑娘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哼，政委同志，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列维亚金没好气地说：“我派瓦连金少尉他们去执行任务，结果才过了几个小时，就给我带回来一群姑娘。简直是胡闹。”
“指挥员同志，他们可不是瞎胡闹。”列维亚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有个脆生生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我们就会被送到德国人的军营里去了。”
“被送到德国人的军营里去？”妮娜的话让叶戈罗夫更加糊涂，他好奇地问道：“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说说吗？”
妮娜连忙口齿清楚地将德国人如何到村里来抢人，将她们赶上卡车运往德军军营，又如何在路上被祝振东他们营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叶戈罗夫点了点头，随后对列维亚金说：“师长同志，瓦连金少尉干得不错，将我们这么多的姐妹从敌人的魔掌中解救了出来。等他们完成任务回来，就凭这件事情，也值得授予他一枚勋章。”
叶戈罗夫和列维亚金说话时，站在附近的参谋长谢杜林也没闲着，他让战士们为这些被冻坏的姑娘们送来了热茶和面包，让她们能暖和一下，顺便填填被饿扁的肚子。
列维亚金在听完妮娜的讲述后，又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叫过一名参谋，让他带着李木子和姑娘们到附近的隐蔽部去休息。
等姑娘们都离开了，列维亚金问叶戈罗夫：“政委同志，前两天，司令员同志因为一位叫卓娅的女游击队员被德国人杀害的事情，亲自下令处决了一批俘虏。接着最高统帅本人也向西方面军的所有部队下达了对德军第332团格杀勿论的命令。而从那位姑娘的述说来看，在她们的村里也有这样的德国人存在，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派部队去进剿这股敌人。”为了让列维亚金下定决定，叶戈罗夫还特意强调说：“虽然姑娘们没说清楚村里有多少德国人，但从只派了两名士兵，就运送八个姑娘去他们营地的情况来分析，这股敌人不超过一个班。我们只需要派出一个排的战士，就能将他们全歼。”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在派遣部队之前，我要先将情况向司令员报告。”列维亚金边说边拿起了面前的电话机，在拨号前继续说：“让他也做到心中有数。”
正在司令部里和副司令员研究下一步作战行动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听到马克西缅科在喊他。扭头一看，只见这位老上校手里拿着话筒对他说：“司令员同志，是近卫第八师师长列维亚金将军打来的电话，他说有急事找您。”
听说是列维亚金找自己，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自己在几个小时前，曾经给他下达过命令，让他派人到苏希尼奇去进行侦察。他此刻打电话过来，难道与这件事情有关吗？他走过去接过话筒，贴在耳边，深吸一口气后问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列维亚金将军，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想我汇报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列维亚金恭恭敬敬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了刚刚发生了事情，最后说道：“我打算派人到这个村里，肃清那里的敌人，不知道您是否允许？”
“将军同志，”对于列维亚金的这个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摸不清头脑地说道：“从你的汇报来看，村里的德国人不会超过一个班。这么小规模的战斗，别说是你，就算是下面的团长或者营长，都能做出决定，你为什么还要来向我请示呢？”
“司令员同志，虽然肃清村里的敌人，只是一场很小的战斗，不过由于您前段时间下达了暂停进攻的命令，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得到您的允许后，再派出部队去作战。”
听到列维亚金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感到了无语，心说当初让暂停进攻，是因为天气太寒冷，部队无法进行战斗，并不是让任何形式的战斗都停止。不过为了不伤害列维亚金的面前，他还是客气地说：“好吧，将军同志，我现在知道这件事了，我同意你派出部队去消灭这股该死的德寇。记住，以后再录到类似的情况，你不用再向我请示，就可以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
“司令员同志，列维亚金将军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放下话筒，便立即追问道：“是近卫第八师出了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大事。”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列维亚金将军报告，在离他们防区大概几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庄里，有德国人抢了几个姑娘，准备运送到军营里交给他们的指挥官，结果在路上被列维亚金派出的侦察小分队救了。他打电话来，就是向我请示，是否可以派部队去消灭村庄里的敌人。”
洛巴切夫听完，不禁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这个列维亚金啊，有时真的让人不省心，居然连这么小的事情都不敢做主。”
而扎哈罗夫则不以为然地说：“其实我觉得列维亚金这位同志不错，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先向上级请示，得到批准后再去执行，这样至少不会出什么纰漏。”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想洛巴切夫介绍完情况后，就不想再提此事，但听到扎哈罗夫这么说，不禁把脸一板，反驳道：“副司令员同志，你这话说得可不对。要是他们在和上级失去联系的情况下，还一味地等上级的命令，不敢随机应变，那么部队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扎哈罗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苦笑了一下，便不再为列维亚金辩解，而是及时地转换话题：“我们还继续讨论，如何肃清苏希尼奇地区的敌人，恢复方面军左翼部队的后勤补给通道吧。”
…………
祝振东率领的小分队，在扔掉了德军的卡车后，又穿过了一片积雪皑皑的白桦林。正在朝前走的时候，走在他身边的唐三水忽然停住了脚步，同时说了一声：“排长，您听！”
祝振东还以为附近出现了什么敌情，连忙喊了一声：“停下！”同时高高都举起了右手，以便跟在后面的战士能看到。
等所有的战士都停下脚步，并端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祝振东才侧着耳朵听了听四周的声音。但是除了呼啸的北风，他什么都没听到，于是他扭头问唐三水：“你听到了什么？”
唐三水抬手朝一个方向一指，低声说道：“坦克的发动机轰鸣声，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祝振东听完，立即从自己斜挎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叠着的地图，展开后铺在了雪地上，掏出指北针测定了一下方向后，说道：“根据地图的显示，这附近有个小火车站，那里可能德国人的驻军，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他叠好了地图，小心地放进了公文包里，接着他站直了身体，向前猛地一挥手，小分队又踏着积雪继续前进了。
又向前走了半个多小时，隐约能看到前方火车站的轮廓了。祝振东让战士们停下，他只带着唐三水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朝前搜索前进，准备看清楚车站里有些什么？
没走多久，两人就来到了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透过白桦树中间的空隙，祝振东看清楚这是一个小火车站，站外停着两辆德军坦克，车身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如果没有那长长的炮管，远远望去就是两个比较高大的雪堆。在坦克的部队，有不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德国兵，正在来回地走动着。为了取暖，在空地上还生着几个火堆，蹲在火堆旁的德国兵，不时地将一两块木头扔进了活动。
“排长，”唐三水小声地对祝振东说：“我们再往前走一点吧，这样就可以看清楚车站里有些什么东西了？”
“不行。”对于唐三水的整个提议，祝振东摇着头说：“从白桦林边缘到车站那里，至少有八十米都是无遮无拦的开阔地，我们只要离开了树林，就会被德国人发现。我们就十几个人，可没法对付德国人的坦克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唐三水小声地问。
“我们先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对同志说说。”祝振东回答说：“等到时间再晚一些，德国人的防御没有这么严密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接近车站来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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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祝振东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扭头看了唐三水一眼，随后摇着头说：“你只管往前开，我看到合适的地方，会让你停下来的。”
“排长，要是我们遇到德国人怎么办？”唐三水不放心地问：“我们这里可没人会说德语，只要和他们一照面，就有穿帮的可能。”
祝振东拍了拍怀里的冲锋枪，笑着对唐三水说：“我说伙计，待会儿要是在路上遇到敌人，我们就用这家伙把他们全突突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也许是天气太冷，德军都待在自己的藏身之处，在接下来的路途上，他们既没有遇到德军的巡逻队，也没有看到什么检查站。就在这时，卡车猛地停了下来。祝振东扭头望着唐三水，不满地问道：“为什么停下来了？”
唐三水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的说：“排长同志，车没油了，剩下的路也许我们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来走了。”
“行了，伙计，别发牢骚了。下车吧。”祝振东说完，转身拍着后面的车壁，大声地喊道：“同志们，我们到地方了，下车。”
…………
此刻，李木子正带着那群姑娘，穿越满是积雪的白桦林。妮娜走在他的身边，好奇地向他打听祝振东的情况。来自华夏的李木子，和老祝一样，骨子里都是一个保守的人，俄罗斯姑娘的热情让他有些不习惯，对于妮娜的提问，他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对于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他干脆就用一句：“我听不懂”来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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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子瞥了一样旁边的妮娜和跟在后面的几位姑娘，没好气地说：“陈小卒，我们这一来一回至少要用五个小时，等我们赶回去，老祝他们还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被称为陈小卒的这名战士，听到李木子这么说，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小声地嘀咕了两句，便重新回到队伍的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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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子的俄语水平有限，连说带比划了半天，也没让列维亚金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在妮娜这时候站出来为他解围：“指挥员同志，请允许我向您解释吧。”
列维亚金看着面前的这几位姑娘被冻得发紫的脸蛋，起了恻隐之心，连忙转身撩开门帘，伸手做了一个向里请的姿势，说道：“姑娘们，看样子你们都被冻坏了，快点进屋吧，到里面去暖和一下。”
叶戈罗夫见到师长带着一群姑娘从外面走进来，也吃惊不小，他望着列维亚金问道：“师长同志，这些姑娘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哼，政委同志，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列维亚金没好气地说：“我派瓦连金少尉他们去执行任务，结果才过了几个小时，就给我带回来一群姑娘。简直是胡闹。”
“指挥员同志，他们可不是瞎胡闹。”列维亚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有个脆生生的声音说道：“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我们就会被送到德国人的军营里去了。”
“被送到德国人的军营里去？”妮娜的话让叶戈罗夫更加糊涂，他好奇地问道：“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给我说说吗？”
妮娜连忙口齿清楚地将德国人如何到村里来抢人，将她们赶上卡车运往德军军营，又如何在路上被祝振东他们营救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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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戈罗夫和列维亚金说话时，站在附近的参谋长谢杜林也没闲着，他让战士们为这些被冻坏的姑娘们送来了热茶和面包，让她们能暖和一下，顺便填填被饿扁的肚子。
列维亚金在听完妮娜的讲述后，又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叫过一名参谋，让他带着李木子和姑娘们到附近的隐蔽部去休息。
等姑娘们都离开了，列维亚金问叶戈罗夫：“政委同志，前两天，司令员同志因为一位叫卓娅的女游击队员被德国人杀害的事情，亲自下令处决了一批俘虏。接着最高统帅本人也向西方面军的所有部队下达了对德军第332团格杀勿论的命令。而从那位姑娘的述说来看，在她们的村里也有这样的德国人存在，您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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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在派遣部队之前，我要先将情况向司令员报告。”列维亚金边说边拿起了面前的电话机，在拨号前继续说：“让他也做到心中有数。”
正在司令部里和副司令员研究下一步作战行动的罗科索夫斯基，忽然听到马克西缅科在喊他。扭头一看，只见这位老上校手里拿着话筒对他说：“司令员同志，是近卫第八师师长列维亚金将军打来的电话，他说有急事找您。”
听说是列维亚金找自己，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自己在几个小时前，曾经给他下达过命令，让他派人到苏希尼奇去进行侦察。他此刻打电话过来，难道与这件事情有关吗？他走过去接过话筒，贴在耳边，深吸一口气后问道：“我是罗科索夫斯基，列维亚金将军，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想我汇报吗？”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列维亚金恭恭敬敬地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了刚刚发生了事情，最后说道：“我打算派人到这个村里，肃清那里的敌人，不知道您是否允许？”
“将军同志，”对于列维亚金的这个请求，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摸不清头脑地说道：“从你的汇报来看，村里的德国人不会超过一个班。这么小规模的战斗，别说是你，就算是下面的团长或者营长，都能做出决定，你为什么还要来向我请示呢？”
“司令员同志，虽然肃清村里的敌人，只是一场很小的战斗，不过由于您前段时间下达了暂停进攻的命令，所以我觉得还是要得到您的允许后，再派出部队去作战。”
听到列维亚金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顿时感到了无语，心说当初让暂停进攻，是因为天气太寒冷，部队无法进行战斗，并不是让任何形式的战斗都停止。不过为了不伤害列维亚金的面前，他还是客气地说：“好吧，将军同志，我现在知道这件事了，我同意你派出部队去消灭这股该死的德寇。记住，以后再录到类似的情况，你不用再向我请示，就可以自己做出最后的决定。”
“司令员同志，列维亚金将军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放下话筒，便立即追问道：“是近卫第八师出了什么事情吗？”
“也没有什么大事。”罗科索夫斯基有些哭笑不得地说：“列维亚金将军报告，在离他们防区大概几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庄里，有德国人抢了几个姑娘，准备运送到军营里交给他们的指挥官，结果在路上被列维亚金派出的侦察小分队救了。他打电话来，就是向我请示，是否可以派部队去消灭村庄里的敌人。”
洛巴切夫听完，不禁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这个列维亚金啊，有时真的让人不省心，居然连这么小的事情都不敢做主。”
而扎哈罗夫则不以为然地说：“其实我觉得列维亚金这位同志不错，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先向上级请示，得到批准后再去执行，这样至少不会出什么纰漏。”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想洛巴切夫介绍完情况后，就不想再提此事，但听到扎哈罗夫这么说，不禁把脸一板，反驳道：“副司令员同志，你这话说得可不对。要是他们在和上级失去联系的情况下，还一味地等上级的命令，不敢随机应变，那么部队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扎哈罗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苦笑了一下，便不再为列维亚金辩解，而是及时地转换话题：“我们还继续讨论，如何肃清苏希尼奇地区的敌人，恢复方面军左翼部队的后勤补给通道吧。”
…………
祝振东率领的小分队，在扔掉了德军的卡车后，又穿过了一片积雪皑皑的白桦林。正在朝前走的时候，走在他身边的唐三水忽然停住了脚步，同时说了一声：“排长，您听！”
祝振东还以为附近出现了什么敌情，连忙喊了一声：“停下！”同时高高都举起了右手，以便跟在后面的战士能看到。
等所有的战士都停下脚步，并端着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祝振东才侧着耳朵听了听四周的声音。但是除了呼啸的北风，他什么都没听到，于是他扭头问唐三水：“你听到了什么？”
唐三水抬手朝一个方向一指，低声说道：“坦克的发动机轰鸣声，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祝振东听完，立即从自己斜挎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叠着的地图，展开后铺在了雪地上，掏出指北针测定了一下方向后，说道：“根据地图的显示，这附近有个小火车站，那里可能德国人的驻军，我们过去看看。”
说完，他叠好了地图，小心地放进了公文包里，接着他站直了身体，向前猛地一挥手，小分队又踏着积雪继续前进了。
又向前走了半个多小时，隐约能看到前方火车站的轮廓了。祝振东让战士们停下，他只带着唐三水一个人，小心翼翼地朝前搜索前进，准备看清楚车站里有些什么？
没走多久，两人就来到了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透过白桦树中间的空隙，祝振东看清楚这是一个小火车站，站外停着两辆德军坦克，车身已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如果没有那长长的炮管，远远望去就是两个比较高大的雪堆。在坦克的部队，有不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德国兵，正在来回地走动着。为了取暖，在空地上还生着几个火堆，蹲在火堆旁的德国兵，不时地将一两块木头扔进了活动。
“排长，”唐三水小声地对祝振东说：“我们再往前走一点吧，这样就可以看清楚车站里有些什么东西了？”
“不行。”对于唐三水的整个提议，祝振东摇着头说：“从白桦林边缘到车站那里，至少有八十米都是无遮无拦的开阔地，我们只要离开了树林，就会被德国人发现。我们就十几个人，可没法对付德国人的坦克啊。”
“那我们该怎么办？”唐三水小声地问。
“我们先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对同志说说。”祝振东回答说：“等到时间再晚一些，德国人的防御没有这么严密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接近车站来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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