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94_《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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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94

  拉车的马和坐骑不同,看这架势,秦云杉应该是回来了。

  他猜的没错,随着位置的变化,马鞍和鬃毛也很快出现,可当他看到马匹的全貌后,惟公卿突然站住了。

  院子里有个石桌,所谓桌椅,其实就是几块大石头,这些石头没经过任何打磨,按着大小摆在那里,马匹就拴在石桌前,旁边还放着他们要带走的东西。

  让惟公卿顿住的不是这些准备好的东西,而是石桌前的人。

  男人坐在晨雾间,腰板笔直的犹如一尊石像,头发的黑亮被灰色遮掩,似乎坠满清露。

  逝修好像在那里坐了很久。

  就连衣服看起来都不是那么干爽。

  看着那连背影都一样带着棱角的男人,惟公卿站在拐弯处,这一脚,不知该不该继续迈下去。

  ……

  早饭过后,他们离开了竹屋,逝修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和江尚依旧相谈甚欢,分别那一幕更是催泪感人,江尚站在门口犹如目送丈夫离去的妻子,而逝修则大方摆手,连个眼神都不再施舍。

  江尚的嘱咐被抛在身后,如果他是个娇滴滴的女子,一边用手帕擦着眼泪一边如此,惟公卿倒是觉得挺感动的,可是……

  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特别江尚身后那面无表情的江沐,他们让他有种立即离开永远不回头的感觉。

  惟公卿练过马术,虽然不太纯熟,但骑马没有太大问题,俩人一出树林,惟公卿就往马背上爬,可这一脚还没跨过去,就被逝修拖了下,然后背后一热,俩人的身体就贴到了一起。

  逝修的手臂从他腰侧穿过,握住了缰绳。

  惟公卿有些诧异,他以为逝修会步行,要知道,逝修的速度可比这马快多了。

  当初他背着他穿过北山的树林,根本没用多长时间。

  而胯下这畜生,也不过是考虑他而选择的代步工具。

  他没想到,逝修会和他同乘一骑。

  等他思考完了,这马已经撒开蹄子跑了很快,虽然算不得快马加鞭,但这速度也没慢到哪去。

  暖风如刀,拂面而过,几根碎发愣是弄的他不敢睁眼,搭在脸上噼里啪啦的疼,俩人的身体不停的摩擦着,逝修的呼吸就在他背后,随着他每次动作清晰的传给他。

  惟公卿想说话,可根本回不了头,逝修比他高不了多少,但在马背上,那男人快把他装到里面了。

  最后,他只得放弃,窝在逝修怀里,听着马蹄飞扬。

  这期间,惟公卿只动了几次,那就是逝修找错方向的时候。

  他问过小黑,为什么逝修的方向感那么差,难道邪灵兽都是如此?

  小黑那张动物的脸愣是摆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样,他告诉惟公卿,逝修那不是分不清方向,而是力量太强压过基本的感官,而且不是不分,只是方向感相对模糊而已。

  邪灵兽不需要辨别方向,他们只要判断强弱就可以了。

  只有没用的凡人才要区分这个。

  听到这里,惟公卿直接把那黑色的毛球扔到一边,小黑和逝修在一起混的太久了,就连说话的方式都和他越来越像。

  什么没用的凡人……

  难道他们忘记了他们正在凡人的地头上?

  另外,分不清方向真的方便吗?难道所有强悍的邪灵兽每天都要在寻找家在何处中度过么?

  还有,逝修的力量还未恢复,等他彻底变成原来的模样,那是否意味着他转个身就找不到刚才出来的地方?

  惟公卿笑了下。

  逝修的眼睛一垂,很快又转向前方,他用力夹了一下马腹,马儿嘶鸣,速度更快。

  ……

  这一路狂奔,没有多久就和竹屋拉开了很长的距离,逝修这种跑法会把马累死,所以差不多他就停下了,不仅马要休息,惟公卿也累。

  不管多远的路途,惟公卿都是坐着马车的,突然改成骑马,小侯爷这不经风雨的身子受不了。

  停下的时候,他的脸都有些发白。

  逝修麻利的跳下马背,这对他完全造不成影响,惟公卿以为他会扶自己一把,可眨眼的功夫那家伙就已经走到了对面,无奈,他只得自己踩着马镫,小心翼翼的从上面爬了下来。

  脚一落地,就有种浑身的骨头同时散架的感觉。

  他一把抓住了马镫,人也靠了上去,天旋地转,他连站都站不稳了。

  辛苦是一方面,更多的原因是……

  昨晚江沐的不加节制。

  他说,从今天开始他们就要分别许久,他要把这段时间的都补偿回来。

  从昨天下午,他们就一直在房间里。

  或者说,门关上之后。

  江沐很直接的去摸他,他的直白反倒让惟公卿有些畏缩,江沐的手从他的衣襟抚到脸颊,他问他……

  难道你不想么?

  后来的事情,不言而喻。

  江沐对这事儿越来越熟练,感觉也越来越好,让人有种沉迷的感觉。

  江沐这人,乐善好‘施’,他粗暴惯了,也虐dai惯了,偶尔的粗鲁反倒很有感觉,能把骨子里的野性都挖掘出来,不知不觉的就跟着他疯了。

  所以昨晚,他有点纵欲过度了……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和江沐做这事儿的,也不管是否情愿,到了榻上,江沐就有本事让他忘了一切。

  惟公卿缓了口气儿,仰头的时候看到了湛蓝的天,人就是,活到老学到老,今儿他又领悟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做完那事儿后绝对不能骑马。

  要老命了。

  捂着腰,一步一步往前蹭着,逝修就在不远处的树荫下休息,他一离开,马立即掉头自己觅食去了。

  之前觉得冷的要命,现在到了南边,这个热他同样受不了,小侯爷果然是娇生惯养的,没吃过什么苦头。

  逝修双手枕头,靠在树上小憩,水袋和食物就在他身边,惟公卿喝了口水,干燥的嗓子终于滋润,他舒适的咳了一声。

  “逝修。”惟公卿的声音不同于以往,有些沙哑,逝修的眉毛浅浅的皱了下,然后才看了过来。

  惟公卿能说短句,太长的句子依旧发不出声音。

  ‘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说,’之前江沐在不方便,现在只剩他俩了,就没什么可顾忌的,‘我身上突然有了邪气,这东西我不知道怎么放,但是懂怎么收回来,那个,你要不要让我试试,把你身上的邪气吸出来……当然,我也不敢保证能不能成功,试一下总是没错的……’

  他没敢提他伤口复发时的痛苦,也没敢给出保证,他只能这么婉转的说。

  之前怕他们怀疑,现在他有邪气的事情已经是众所周知了,他说的理直气壮。

  逝修那黝黑的眼瞳盯着他,见他沉默,惟公卿就把手伸了过去。

  逝修那骄傲的性格使得任何人的好意到他这里都成了对他的侮辱,他从不会点头,但他若是接受了,就会罗里吧嗦的找一堆借口,或者干脆沉默。

  惟公卿摸透了他的性格,他没反对,就是同意。

  他把手放了上去,可在那指尖刚碰到他衣服的时候,逝修突然低低的说了个字……

  “滚。”

  惟公卿的手僵在半空,与此同时小黑终于追了上来……

  “主子,逝修大人,你们怎么跑的那么快!那不就是匹凡间的马嘛!怎么我竟然追不上它的速度!累死我了,我真是……”

  第一四八章关系持续

  小黑一个急停,后面的话自动消音,这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于是它飞快的调转方向,在靠近之前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黑蹲到了正在悠闲吃草的马匹旁边。

  它不敢回头,倒是歪着脑袋略显忧伤的看着那匹马,“我说你真的是马吗?为什么我没你跑的快呢?”

  那马正吃的畅快,根本没理旁边这黑黝黝的家伙,它骄傲的打了个响鼻,嚼的更欢了。

  见惟公卿还没把手收回去,他干脆拨了一下,逝修的力气不大,但啪的一声,惟公卿的手背瞬间能红,人也差点被他拨个趔趄。

  “你别碰我,我瞅着你真恶心。”

  惟公卿这人,已经贱到他找不到生气的理由,逝修拂了下衣襟,冷着脸换了个位置。

  惟公卿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没什么表情的往那一靠,他是得抓紧时间休息,不然待会儿骑马剩下的半条老命也下去了。

  ……

  一路无语。

  逝修不吃东西,每次把食物解下时都是直接抛给惟公卿,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南方有个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住宿问题。

  现在绿意盎然,没风没雪,不怕苛刻的靠着大树就能睡一夜。

  所以他们不需要特意去找住的地儿,再说就算进了城县村落也好不到哪去,到处都是被邪灵珠控制的人,危险与麻烦并存,还不如在这荒郊野外安生。

  干粮都是简单易储存的,这个季节也用不着篝火,惟公卿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就从马背上卸下薄毯,凡人的身体和邪灵兽不一样,他若是直接这么睡了,第二天不生病才是怪事,不管南方多暖,夜里也还是有温差的,更何况是幕天席地。

  这附近地势较平,连个山包都没看到,落脚的地儿挨着一大片草地,那草半人多高,参差不齐的立在那里,往深了走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人整个就会被淹没。

  惟公卿让小黑在草上打了个滚,压出个方方正正的图案,然后他抱着毯子就上去了,草有一点好,隔凉隔热,这也算天然床榻了。

  累了一天,他也乏了,头枕着自己的小包袱,眼睛眨了没几下就闭上了。

  可是就在他的意识将要飘远的时候,眼皮突然又睁开了。

  背后的草微微抖动着,似微风轻拂,不过今夜无风,一整片草地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

  惟公卿坐了起来。

  和逝修在一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招蚊虫,他所在的地方,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他睡过的地方,连苍蝇都不敢飞来。

  所以他特意选在离他较近的地方,他和逝修之间就隔着一道屏障般的草墙。

  那抖动的声音,就是通过这道‘墙’传来。

  他趴下之前,还特意往逝修那边看了眼,不过他只看到了个背影。

  那家伙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往草地上一躺,向下的草被他压的像展开的花朵,他成了个偌大的花心。

  那着那看不到晃动的草墙犹豫了会儿,惟公卿最后还是拨开了它们。

  屏障那端,逝修在微微颤抖。

  他帮他吸走了一部分闻彻的邪气,但单是这些不足以解决逝修的问题,每天晚上他还是会复发,只是时间相对来说少一些,痛感也没之前那样强烈。

  最开始时,逝修基本动弹不得。

  听到声响,逝修抬头,黝黑的眸子透着凶光,“滚过去。”

  这是逝修今儿晚上说的第一句话,开场和之前差不多,惟公卿却没按他的意思做,他站在长及胸口的草丛前,面无表情的垂着眼睛。

  他这俯视的模样让逝修更加恼火,凡人的手在草地抓了一把,指如刀刃,草被整齐切断,直至地面。

  待那爪子放开,逝修已经站到了惟公卿面前,可以切割一切的利爪对着他的脖子。

  “滚。”

  ‘为了你可笑的自尊?’

  逝修也好,任何人也罢,惟公卿在他们面前都是风轻云淡,没有什么太大的脾气,甚至存在感都不是那么强烈。

  他不耍性子,也从不做那些无理的要求,他的容忍及忍让他们已经习惯,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让逝修一愣。

  ‘我也许能帮你减轻痛苦,把握多大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你执意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坚持忍耐,那我也无所谓,反正疼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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