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55_《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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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55

  能与重华势均力敌,也就不会那么轻易被他搪住攻击。

  只差那么一点点。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逝修压根就没理会他那句话,重华语音还没落,就被他厉声打断。

  逝修暴怒的声音在大堂内回响,惟公卿狠狠的出了口气儿,脸色终于回到了体弱多病时的惨白。

  对逝修的愤怒,重华不以为意,他淡淡道,“自然是来找你。”

  他们之间的恩怨还没解决,他怎么会让逝修潇洒痛快。

  “你的命还真大,那样都没能玩死你。”

  逝修被他困在那深山之中,本是必死无疑的,惟公卿的误打误撞,刚好救了他一命,明明只要再隔一段时间,逝修就神形俱灭了。

  亏重会还特意去提醒过。

  他不想见身为皇族的江沐,就直接找到了惟公卿,他给出提示并警告他们不要靠近北山,可是,偏偏是这个他告诫的人与他背道而驰。

  惟公卿破坏了他的计划,重华再次踏入北山的时候,那里只剩一座空山。

  逝修没死。

  他隐去了踪迹。

  无论三界何处,逝修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既然夹着尾巴逃了,就要有落水狗的模样,明目张胆的挂牌子,还在宽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邪灵的脑子原本就愚蠢,还是你突然有了自信能打的过我。”

  他们二人本事势均力敌,重华设计将逝修重伤,这才有了北山一事。

  逝修好容易逃了,他不是千方百计恢复力量,反倒在宽阳挂起了牌子,闹出无数传闻。、

  他是生怕他不知道他在这里吧。

  重华一到宽阳,树灵就将最近发生的一切包括邪灵出现的事情告诉了他。

  是逝修自己自爆弱点的。

  要打垮他不容易,最多就是取了他的邪灵,重华一直不甘于此,他想给他更大的伤害……

  “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比起杀掉你,我发现了一种更好玩的玩法。”

  重华向来少言,那悦耳的声音每次响起都会给他带来惊喜,可是这次,却只有毛骨悚然。

  逝修一进门就看到了惟公卿手里的毛皮围领,重华的出现以及惟公卿突然变了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逝修盛怒。

  邪气随着怒火爆发,不受控制的在周身围绕,逝修那过长的头发被邪气卷起,精致的面庞只剩阴森。

  “你做了什么?”

  言尽于此,重华不想再浪费力气,他看了他一眼,漠然的向外走去。

  逝修伸手就抓,怒火让他的攻势变得粗劣起来,重华只一扬袖子,就将那伸向自己的手弹开了……

  “别不自量力。”重华淡淡的斜了他眼,他提醒他,现在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是逝修自己愚蠢,明明有机会恢复,却因为惟公卿提前回来。

  现在落得下风,也是他心甘情愿的,怪不得别人。

  逝修没有放弃,他又挥起一爪,这次重华没有阻拦,而是直接攥住了他的手腕……

  两人同时一顿。

  目光透过逝修举起的手,他道,“任何夫妻间会做的事情,我们都做了。”

  既然他想听,他就告诉他。

  重华大方承认。

  逝修的瞳孔猛然一缩,似有什么力量在那黝黑的眼瞳间爆发,邪气呼啸,卷起重华那奢华的衣摆,在这力量之中,重华依旧稳稳的握着逝修的胳膊……

  “你若还想知道什么,我不介意你去和府里的下人打听,或是宽阳城随便一个人,我想他们会告诉你更多精彩有趣的细节。”

  重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将手一放,就目不斜视的出了大堂。

  大堂内有片刻的宁静。

  感觉到重华从面前经过,惟公卿却是闭上眼睛,再没抬头。

  逝修突然低吼一声,再次扑了上去。

  灵力幻化成盾,护于身后,他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着,以逝修现在的能力,根本打不破他这护身咒法。

  可是,逝修没有再一次被弹开。

  重华就觉得背后一沉,闪过讶异的眼瞳向背后看去,逝修那张阴沉的脸就在他肩头,力量凝聚,重华一掌拍到了他的胸口,这一下他用尽全力,本该被他击飞的逝修却只是后退两步,像是感觉不到痛楚,还没站定又冲了上来。

  重华不再客气,上古符号自脚下亮起,淡淡蓝光似磨盘般轻轻转动,在逝修靠近的一刹,重华脚尖一点,那符号迅速消失,下一瞬逝修闷哼一声,小腿上有蓝光闪过,然后他膝盖一软,便单膝落地了。

  重华一直很想看逝修冲他下跪的模样,可是现在却是没了那个心情,深知逝修不会再做纠缠,没有多看一眼,他这次直接出了逝府大门。

  ……

  站在门口的青石台上,重华看着自己府宅的大门。

  在惟公卿的要求下,两个宅子的大门拉开了距离,不再是脸对着脸,不过,两栋建筑也离的非常近,几步之遥而已。

  这宅子,他早就盖好了。

  因为动了非凡人之力,所以以惊人的速度很快完工。

  等众人察觉时,这府宅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在那处傲然挺立了。

  逝修的命是他的,不过暂时他不会收下,这宽阳他没必要再待了,他得给逝修个痛苦的时间。

  可是,重华顿了顿,直接迈进了自家府邸的大门。

  那些上工的绝非一般工人,而是宽阳当地的树灵,这房子一盖好他们便已散去。

  在这每一块砖瓦都十分讲究建筑,唯独少了的,就是人气。

  重华站在那气派的府宅中,他感觉不到一点家的气息。

  肩膀上传来痛感,重华漠然的歪了下头,他已经许久没有尝试过痛的滋味了。

  他被逝修打伤了。

  那愚蠢的邪灵兽居然在力量没有恢复的情况下破了他的护身咒法。

  逝修的愤怒,可想而知。

  ……

  重华走了之后,逝府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幸福的梅管家还在昏迷,而沉睡的小黑却是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逝修强大的力量,那双黝黑铮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不过转念一想起惟公卿的警告,就夹着尾巴跳出了院墙,在惟公卿和逝修大人沟通好之前,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逝修站在大堂门前,周身的邪气在重华离开后渐渐散去,飞扬的头发重新安静,只是那张脸却冷意依旧。

  突然,他转了身。

  惟公卿就觉得一股压力从前方袭来,紧接着他被扑倒在地,后背硬生的撞到地面,骨骼发生沉闷的声响……

  身体下意识的弹跳,可胸膛还没挺起就被逝修按了回去。

  他骑在他身上,捏着他的脖子,举起了手。

  逝修是人的形态,但这手的力量却不亚于爪子,照样可以撕裂石块。

  视野重新恢复,惟公卿看到的是一张冷漠无情的脸。

  91一个理由

  手举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打下去。

  他的拳头都捏出了响声,和紧绷的脸一起抖动着,看他的更名上冷漠变成扭曲,惟公卿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抽痛。看透世间冷暖,惟公卿这人看似随和,但骨子里却相当冷漠,他对任何事都不关心,他只知道,只要挡在他面前会对他造成威胁,就算是他亲爹,他也一样会痛下杀手。

  他就是这么个人,自私自利,他的世界里,也只有自己。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承受逝修的愤怒。

  他和逝修,一开始就只是合作关系。

  互相利用,躲避彼此的敌人。

  他想走,是逝修不让,所以他才住在他的宅子里。

  逝修对他有恩,他将他带出深山,他给了他很好的生活,这一直孤身一人的他尝到了什么是轻松,还有那短暂的快乐。

  他感谢他,他也做出了回报。

  他对逝修,不也是予给予求么……

  除了最后一步,他从没拒绝过他,他身体不好,伤还没回复,他不是答应等他回来让他如愿。

  所以现在,刨除他不该在他的府宅里和重华亲热,他没有一点对不起逝修。

  他可以理智的和他讲道理,也可以帮他分析。

  他甚至可以嘲讽回去。

  这些就是现实。

  也是事实。

  他没资格也没理由把这火气撒到他身上来。

  可是,看他这样儿,惟公卿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那要落又不忍落下的拳头,就像逝修曾经他的好一样,这家伙骄傲也别扭,他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却惦记着。

  他恨不得一拳弄死他,他又下不去手。

  逝修不准任何人侮辱他,哪怕只是一声难听的形容,一声哑巴,谢祖德丢了条舌头,差点把命搭里。

  逝修也曾一次又一次的舔着他复发的伤口,明知道他的力量对自己无用,他还是耐着性子一直等到他的痛苦过去。

  逝修允许他说不,接受他的拒绝,他不在他身边,逝修还在保护着他。

  逝修待他,是真的。

  他冷血无情,他铁石心肠,他否认和逝修过去的一切,可是对这个人,他冷不下来。

  拳头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大,逝修看着因为窒息而脸透出青色的惟公卿,再想到重华临走前说的那些话,逝修脑子一热,这一拳还是砸了下去。

  惟公卿眼看着那拳头在眼前放大,在碰到他之前,突然向一旁歪去……

  逝修这一拳,砸在了地上。

  贴着惟公卿的脸,在地面留下了个深坑。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后脑贴着的地面瞬间多出几道裂痕,细小的石粒蹦到了惟公卿脸上,细密的疼痛感让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这可眼睑才阖上,他就被逝修拽了起来。

  他拉着他往府中走去。

  确切的说,他是拖拽着他。

  惟公卿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尽管脚在拼命的踩地,可大部分还是拖在地上。

  下人们吓了一跳,但看到是逝修,就谁也没敢靠前,而是慌慌张张的去找梅管家想办法了。

  逝修把他拽到了澡房,到地方之后惟公卿的鞋子只剩一只了。

  看到他那狼狈的模样,逝修的目光一闪,很快又恢复阴沉。

  他将惟公卿扔进了池子里。

  这是白天,池子里没有一滴水,里面是砖石结构,惟公卿这下摔的不轻,可他还没等翻身爬起,逝修扛着水缸就进来了。

  澡房内有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屯水的,方便主人沐浴时烧水加热,原本的屯水槽出了点问题,逝修又一直不在府里,这池子没人使用,所以惟公卿也没让他们修,就近在里面摆了几口大缸。

  逝修提着的,正是其中一个。

  这缸两个成年人都无法环抱,可他提的却是轻松稳健,惟公卿就看到他跳到池子边石台上来,下一瞬冰冷的水就兜头浇下。

  这不是一瓢一桶,更不是淋浴头那样温和的水流,这一下砸的惟公卿直接趴在了池子底部,脖子差点没砸断。

  强大的水流砸的他直发懵,背后的重量消失后他惊惶失措的挥舞着手脚,他根本已经分不清方向,在那浅浅的水池底竟是挣扎了一会儿才坐了起来。

  溺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感觉,也是最为痛苦的一种死法。

  惟公卿瞪着双眼睛惊恐的喘着气,他有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感官及分辨能力,他也就没发现,逝修又一次站在了石台上。

  水流再一次从头浇下,逝修倒的很准,不管惟公卿在哪个位置,都能让这缸水全孝敬给他。

  在水流淹没的一刹,他听到了惟公卿的尖叫,但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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