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43_《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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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43

  一道透明的白光顺着掌心迅速打转,袖口的狐毛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往同一方向倾倒。

  重华眼也没眨,抓着这白光狠狠的砸在谢祖德的脑袋上,惟公卿就听到一声闷哼,接下来谢祖德那肥胖的身体就轰然倒下。

  他没有反抗,即使看到了重华动了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

  重华不管惟公卿是否站得住,他蹲下了。

  袖口一扫,谢祖德的胸口露了出来。

  惟公卿看到,那还没被血弄污的胸口,一颗漆黑无比的珠子正镶嵌在他胸膛。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邪灵珠的模样。

  看着那浓重的黑色,惟公卿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感觉,他有些害怕,却也熟悉……

  重华将那珠子取了下来,举在眼前仔细看着。

  “竟然从一开始就是黑色。”

  重华说过,这邪灵珠里面存有邪气,随着被控制的人罪行的累加,那颜色愈发浓郁,可这颜色,就连那花匠都没有,这是至纯的邪气,邪灵珠到了这个颜色,那个人就等于死了。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他,而意念也早就被邪气杀死。

  谢祖德救不活了,留他下去也只是再添杀戮罢了,所以重华杀了他。

  对他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解脱。

  只是,他不懂,为什么谢祖德身上的邪灵珠不需要变异的过程,一开始就是这种颜色。

  还有,他为什么要跪?

  重华的视线转向惟公卿,那眼神中带着探究,惟公卿也是一头雾水,他茫然的回视着,这时重华眼中的寒光闪过,惟公卿看到那平静的眼底倒映着一把锋利的刀刃……

  血腥味从背后袭来,惟公卿心中一凛,他下意识的回头,重华想出手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那刀冲着惟公卿的脖颈落下……

  惟公卿的注意力全在谢祖德那一跪上,他根本没发现谢祖德什么时候过来的,他甚至没察觉到危险。

  在刀落下的一刹,他条件反射的用手去搪,就在他以为这胳膊要喂了刀口的时候,手背突然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踏着他手腕飞跃出去,惟公卿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那是头像狼一样的动物……

  只是那头野兽没有实体,黑色的身体全由灵力凝聚。

  那狼通体透明,压在谢乾身上,虚幻的爪子却能在他胸口抓出几道口子,这一下差点要了谢乾的命,那狼并没有姑息,第二下很快跟上,这次再抓到,谢乾必死无疑。

  关键时刻,重华一扬袖子,清风掠过,那头狼直接被风吹散了,没了踪影。

  重华这才站起,他执起惟公卿带着扳指的左手看了看。

  惟公卿也看着那扳指,那是逝修给他的。

  他强迫他带着,要是摘掉就切了他的指头。

  他不知道,逝修竟然在里面藏了咒术。

  那家伙是在保护他,在他不在的时候,遇到危险这扳指会救他一命。

  惟公卿没想到,逝修的心思,还能这样细腻。

  想到逝修,惟公卿突然有种轻松的感觉。

  重华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拇指上的扳指,片刻之后,那视线转向惟公卿的脸,他这一刻的表情,让重华再次顿住……

  他的目光再没离开,而这时候,刺耳的声音撕破平静,声嘶力竭的响起……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第七十三章死里逃生

  按照约定,谢乾把铜锁放回去了。

  惟公卿交了赎金,他没道理把铜锁一直关着,至于惟公卿杀了他兄弟这事儿,他们还得从长计议,可不管怎么说,惟公卿进了这寨子就甭指望再出去。

  这结果谢乾还算满意,至少他不用再去为难,当他兴高采烈的回到寨子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谢祖德拿着砍刀,在四处砍杀他的兄弟们。

  第一眼看去,谢乾以为他眼花了。

  谢祖德的本事他还是知道的,他也就能打的过寨子里的喽喽们,可是现在,他一人独挑整个寨子的兄弟。

  他被人围做一团,可他周身像长满了眼睛一般,无论从哪个角度挥来的刀他都能从容搪住,并用一种让人惊骇的力量迅速还击。

  谢祖德这一下,直接能砍断人的骨头,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他直接劈开,身体还没落地,另外一个人又跟遭了秧。

  谢祖德就拿了一把刀,他杀不过来,索性就手口并用的撕了起来……

  当谢乾看到他的一个兄弟被硬生的扯下脑袋,他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了。

  这不是做梦,这是真的。

  他捡起一把刀就冲了上去……

  可是……

  满寨子的兄弟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谢乾也身受重伤。

  他没能阻止,也没那个能力。

  身上的伤痛不敌心理的,看着昔日的兄弟躺在血泊之中,看着他们无法阖上的眼睛,谢乾心如刀绞也懊恼万分。

  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人……

  他谢乾,干了一辈子买卖,这次栽的彻彻底底。

  他不该答应谢祖德,他不该把惟公卿弄到寨子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谢乾有一句话说的对,惟公卿是他惹不起的人。

  在谢乾声嘶力竭的嘶吼中,惟公卿沉默以对。

  他没办法回答他。

  他是个小侯爷。

  阴差阳错被他抓进了寨子里。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可惟公卿心里又清楚,他脱不开干系。

  睡梦中那双眼睛,他发出的警告,还有谢祖德那一跪。

  惟公卿清楚的感觉到,在他游离之际,身体中有一股不属于他的愤怒,那力量凌驾于他的精神之上,甚至能控制他的身体。

  有很多问题,惟公卿比谢乾更迷茫,也更想知道答案。

  ‘谢乾我问你,我中毒了,是你做的手脚?’

  谢乾没有回答他,但从他愤怒的表情惟公卿知道,这事儿不是他做的。

  下毒的,只可能是一个人。

  ‘我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能是他作孽太多,那种脏东西才找上他,你寨子发生的一切我只能表示遗憾,但是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惟公卿一直很想知道,他和谢祖德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让他对自己如此痛恨,可当他看到扳指中出现的野-兽后,他一下子明白了。

  为什么会有这个扳指,又为什么会有这个绑架。

  他想起了谢祖德的身份,梅管家告诉过他。

  逝修拔了宽阳城最大的牙人的舌头,他让他倾家荡产。

  谢祖德不会不来报复,只是逝修磨光了他所有锐气,让他再难掀起波澜。

  可这样逝修还是不放心,他给了惟公卿一个防身的扳指。

  凡事都有意外。

  谢乾是逝修的意外。

  这原因,惟公卿弄清楚了。

  这地方,他也没必要再留。

  他要走,谢乾不干。

  谢乾本来就受了重伤,又被逝修那野兽抓了一把,现在已奄奄一息,胸口的伤口不停流着血,他连喘气都费劲了,可是一见惟公卿要转身,他立即又要往上扑,他一个寨子,几百条人命,转眼之间什么都没了,谢乾目眦尽裂,他怎么会放过惟公卿。

  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他唯一记得的,就是谢祖德临死之前在惟公卿面前虔诚的跪拜。

  可是他还没等碰到惟公卿,重华就把后者揽到了怀中。

  谢乾和惟公卿的距离再度拉开,以他现在的力气,他连爬都爬不过来了。

  “这事儿和他没关系,真恨,就去找控制他的人,那个人,才是屠你寨子的凶手。”

  重华扶着他转身,在回头的一刹,惟公卿又看了地上的谢乾一眼。

  那一身匪气,爽朗直率的匪徒头子,这会儿满脸是血的趴在地上,连走向的力气都没了。

  他的眼睛被粘稠的血液遮盖一半,连眨眼都有些费力,而勉强露出的眼瞳中,此刻盛满了呆滞……

  惟公卿被重华扶出了寨子,这最后一步刚要踏出,身后传来了绝望的悲鸣。

  惟公卿闭上了眼睛。

  他和重华在落日的余晖中,离开了这悲伤的寨子。

  ……

  惟公卿的毒解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重华弄了辆马车,慢悠悠的向山下驶去。

  重华坐在车夫的位置,他没拿鞭子,也没做任何驱赶的动作,任由那马儿自主前进。

  惟公卿在他身后的车厢里,与他只有一门之隔。

  惟公卿不知道谢祖德的毒下在哪里,食物谢乾吃过,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随后送来的东西。

  思考之后,惟公卿将目标锁定在那盆炭火上。

  炭火燃烧时,毒气会渐渐飘散到空气中,他毫不知情就把这些毒都吸了进去。

  他离火盆又近,连个过程都没有,他用最快的方式中了毒。

  而那双眼睛,似乎发现了毒素的存在,所以他提醒他,让他赶紧离开那里,只是他说的晚了,那时候惟公卿已经毒发了。

  那眼睛到底是谁?

  惟公卿摸摸自己的胸口,有时候他不禁怀疑,是不是他身体里还住着另外一个人。

  还有,他得到了这个身体,那过去的小侯爷又在哪里?是死了,还是和他一样,发生了灵魂错乱的事情。

  解开一个谜团,得到的是更多让他更加困惑的疑问。

  如果说前两次都是意外,那这次再这么想就说不过去了。

  他和那邪灵珠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他能感觉到邪灵珠的存在,而那些被邪灵珠控制的人,也会被他吸引。

  只是前两回那两人都企图抢走他的力量,而谢祖德却变了样儿。

  他露出了归顺的模样。

  谢祖德那时,是绝对的忠诚与虔诚,惟公卿甚至有一种感觉,在重华出手的一刹,他如果命令谢祖德反抗,那家伙就会拼死和重华打起来。

  这个念头一经产生,就是那么的理所当然,惟公卿甚至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还有,到底有多少是他该知道的事情?

  另外,那株藤蔓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他相信那只是棵植物,那他的脑子就有问题。

  他不清楚那藤蔓的身份,不过他知道,他和体-内的眼睛不是同一人,其他的事情惟公卿先不考虑,毕竟那东西没有害他的意思,反倒救了他一命。

  要是没有那藤蔓,现在他说不定已经到地府去忏悔前世的罪过了。

  他又一次死里逃生。

  在他思考的时候,惟公卿没有发现,自己慢慢滑到了地上,这马车不比江沐的,简单又简陋,下面也没有所谓的垫子,只是一层木板罢了,他的脑袋贴在那木板上,双手不知何时捂住了脖子,等他察觉不适的时候,他已经喘不过气了。

  他的推断是正确的,那毒一定是下在火炭中,他不止身体被毒素侵-蚀,他连呼吸道都一样被感染了,只是不严重,不会致命罢了。

  但很痛苦。

  那藤蔓只帮他清理了体-内的毒,其他部位残留的毒它并没管,现在时间一久,那些毒素就开始渐渐的发挥作用,鼻腔与喉咙的伤再度联系在一起,到处都是烧灼般的疼,喉咙那里尤为明显。

  惟公卿蜷缩着跪在马车里,可他的额头都压出了木板的印子,他的状况也没有一点缓解,惟公卿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车门……

  这车是双开门的,前后各一个车门,重华就在他面前。

  惟公卿只犹豫了下,然后就拉开了车门,重华听到声音回了头,可他还没等看清,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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