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31_《惹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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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31

  家已经大致的懂惟公卿的口型,他应了下来,可是当天晚上惟公卿就接到了梅管家的汇报……

  他说对面那些人只是雇佣来的工人,他们并不清楚自家主子的身份,姓甚名谁统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东家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把房子盖出来,而这宅子,和逝府不相上下,只比逝府华贵,而不逊色一分。

  梅管家想办法看到了图纸,也看到了他们的材料,他对惟公卿说,他觉得对方是来找茬的。

  惟公卿让他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说。

  ……

  第二天傍晚下了一场大雪,这雪越下越大,洋洋洒洒没完没了。

  惟公卿正在涮羊肉,梅管家就跑来了,“爷,对面还在干,没有歇的意思。”

  惟公卿夹着羊肉顿了下,不过很快,他就将羊肉放到碗里,沾了沾酱料吃下去了。

  这涮羊肉在大洹是个很平常的食物,特别是一到冬天,是许多人家必不可少的驱寒食物,可大洹这着肉,就是扔到锅里和蔬菜一起煮熟,然后配着咸菜等口味略重的食物吃下,可惟公卿这个不一样。

  桌上除了新鲜的羊肉与蔬菜外,还有粉丝,鱼肉虾肉捣出的泥等等很多梅管家过去没想过可以放到锅里和羊肉一起涮的东西,这些都不算什么,只是普通的食物罢了,惟公卿吃的那个酱料才让人垂涎。

  芝麻酱,放上各种调料,里面又加了他辛苦种植出来的‘赤月’。

  自从惟公卿第一闪将他的赤月扔进锅里,日后逝府经常会在菜里看到那红色的身影,不过惟公卿后来没到他那去‘偷’,和他要了一株自己种着,梅管家有时候很郁闷,他精心烙印伺候的赤月,没有惟公卿随便养的长的好,惟公卿的赤月又红又亮,他看着都淌口水……

  每每这时梅管家就觉得心酸,明明是那么名贵的花草,竟然被这个恶劣的主人训练的他一看到就想吃……

  他这是怎么了……

  锅里的汤汁正在翻腾,惟公卿却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一抬头,见梅管家正看着他手里的碗咽唾沫,他已经习惯了这老东西来蹭饭,反正逝修又不在,他示意梅管家坐下一起吃,涮羊肉,就是人多才吃的热闹。

  梅管家也不客气,自己给自己盛了碗饭,从配好的酱料里舀出一些,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过去他很排斥,毕竟对那赤月感情不一般,可是现在他发现,这又热又辣的感觉还真不错,特别是配上羊肉,还有这鱼肉虾肉,一煮出来竟是这么的新鲜可口,原来土豆地瓜也能煮,他还在锅里捞到了蘑菇……

  看梅管家吃的那么有食欲,惟公卿动筷的速度也快了几分,俩人就这么热火朝天的在冬日的严寒中吃着涮羊肉。

  桌上的食物少了一多半,两个男人的胃口也填的差不多了,梅管家是个懂得享受的人,饭饱之后就端着茶碗,悠闲的消化着食儿,他喝着喝着突然想起件事儿,就把快眯缝到一起的眼睛睁开了……

  “对了主子,今儿柱子说,看到总有人在咱们府外溜达。”

  这一句话,让惟公卿脑门轰的一声,所有吃下的食物全堵到了喉咙里。

  “柱子说不是对面上工的人,那些人他都认识,这人挺陌生的,好像也不是咱们宽阳的人,他就在府外兜兜转转,也不知是路过还是巧合,他看到了好多次。”

  听到这里,之前还鲜美的羊肉锅现在就变成了岩浆,正在那翻滚着,每次裂开的水泡都能溅到惟公卿身上,让他从内到外的焦灼难耐。

  是不是,江沐的人,已经找上门了……

  逝修不在,他该怎么办?

  他的好日子,是不是也要到头了。

  刚吃了一顿热的,他现在手脚冰凉,他看向门口,那灵兽什么时候回来……

  他怕了。

  第五十八章人影憧憧

  这晚饭吃的堵的慌,惟公卿怀着满腹心事回了房。

  古代的羊肉没有任何添加,寒气一吹嘴里都是腥膻的气味,油腻的很,也不知是吃的太多还是心情不好,惟公卿的胃有些不舒服。

  他靠在床榻边的雕花床栏上,很久没有动过,就连眨眼的次数都数的过来。

  江沐还是找到了他么?

  他是不是应该趁早离开?

  可是江沐那么心思缜密的人,他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除非有万全的把握,否则他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江沐让他跑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他想走,真的走的了么?

  说不定,这只是逐鹿游戏,江沐故意如此,等他被恐惧折磨的终日惴惴不安,身心俱疲之后,江沐才会笑着收起利爪……

  他就是要戏弄折磨他,这是江沐固有的手段。

  他前脚走出逝府,后脚就会被擒,江沐等着他主动送上门去……

  这一刻,惟公卿的心很乱,各种猜测在脑海中浮现,那男人的笑脸几乎成了梦魇,逝修不在的期间,他每次醒来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幸亏江沐没有站在榻前……

  他的好日子结束了么……

  嗓子一紧,他猛的咳了两声,坏掉的喉咙发生的声音沙哑又扭曲,这感觉像是那伤口再次裂开。

  惟公卿扶着床栏,痛苦的捂着脖子,今儿一天他的喉咙都不舒服,又干又疼,本想吃点热的缓和一下,可是现在更不舒服了,呼吸间喷出的腥膻味儿让他有些作哎,胃里翻江倒海,随时都能吐出来……

  这嗓子越来越不舒服,身子一歪就倒在了榻上,疼痛使然,他趴不下去,就跪在那里,额头顶着褥子,身体弓的像煮熟的虾子……

  这一咳起来就停不住,这咳声像是把心脾都咳了出来,早已愈合的伤口越来越疼,他不确定的用手摸着,他总觉得这皮肉重新裂开了……

  好容易这咳声停住了,他的嘴唇湿漉漉的,拨开挡住光线的头发,他以为自己又咳血了,不过他没闻到腥味,也没见哪有红色。

  他的伤是好了,可是还会疼。

  指尖摸着那道细长的疤,身体记起这地方被碰到的感觉,那蠕软火热的东西贴着这里,一次又一次的舔着,直到痛感消失……

  如果逝修还在,他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那家伙总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他,然后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

  那家伙,到底跑哪去了……

  手渐渐握成拳头,惟公卿照着褥子捶了一拳。

  他竟然开始怕死了。

  他竟然期望有人能来救他。

  多可笑。

  他不是早就对生死麻木了吗?过去所做的人物都是单枪匹马,没人会来帮你,要么杀人,要么被人杀,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从江沐身边逃走是他自己的决定,横竖都是死,他只是赌一把而已,他同样知道自己最后的下场,他从没惧怕过。

  可是现在,他竟然怕的发抖。

  他在想逝修,想这家伙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该对任何人产生依赖。

  那对他来说不是件好事。

  他很清楚希望和失望之间的落差,他不该相信任何一个人的。

  他不该动摇。

  他是方程,无亲无故,准备无情的方程。

  是时候醒了。

  他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他也从不做梦。

  几天的美好不能救赎他这一世,他能依靠的,永远只有他自己。

  这道理,在一次次残酷的教训中,他懂了。

  逝修给了他很多过去没有过的回忆,但他终究是一个随时都会消失的幻影,殊途无路,他,还是活在当下。

  ……

  惟公卿不知道,最后是疼痛结束了睡着了,还是他疼到昏迷,总之再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他今天很不舒服,好容易有了起色的身体似乎重新回到了解放前,他硬撑着去做饭,可这一推门,倒是把外面望天的梅管家吓了一跳……

  厨娘还是没有找到,梅管家已经习惯每天在惟公卿的卧房外守着,等他做完饭后去蹭,可是今儿一回头,他差点叫出来。

  惟公卿那张脸惨白惨白的,双眼无神,披头散发,像是哪里出来的恶鬼……

  “主子,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

  看着梅管家那惊愕的眼神,惟公卿摸摸脸蛋,他脸上有什么吗?为什么梅管家这么看他?他只是头疼而已……

  今天他实在不舒服,就没仔细整理衣服,也就没照镜子,见梅管家这样,他又回了屋,待他将铜镜举起后,他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看着镜子苦笑,只是猜想而已,他竟然把自己折磨成了这样,可见那江沐在他心中有多可怕。

  这大白天出去,所有人都会以为撞了鬼。

  调整好心情,惟公卿决定不再自己吓自己,他恢复了惯有的镇定。重新穿戴了一番,虽然脸色还是很差,但至少像个人了,他这才往灶房走去。

  梅管家目前惟公卿离开,他决定今儿到外面买点东西吃,另外……

  惟公卿这两天调理的不错,也长了点肉,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他家爷回来会不会剁了他……

  想到逝修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梅管家就觉得他的心肝脾肺一起疼了。

  他是不是要辜负老主人的心意,提前解甲归田告老还乡才对……

  ……

  惟公卿练了一天的字,心无杂念,不去想任何事情,白天很快过去,到了夜深人静,他再也静不下心。

  昨儿下了一夜的雪,今儿气温就上升了些,雪有微融的迹象,地面相当潮湿,下人们在抱怨,要么就一直冷下去,这突然融雪,这鞋底裤脚都是湿的,身体都受不了了。

  反正也睡不着,披了件兽皮披风,惟公卿决定出去走走。

  他不会离开逝府,就在院子里转转,也好让自己放松一下。

  惟公卿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他都能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昨夜的事情像与他无关一样,从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迹象。

  天依旧不冷,不过到了夜间温度稍微降低一些,地上冻了一层薄冰,踩在上面噼里啪啦直响,惟公卿就这么一路踩着,看着自己呼出的气息变成烟雾消失空中,慢慢的来到了逝府后门……

  看到那门他才惊觉自己走的远了,他该往回走,可是那门不知道有什么吸引力,他的目光就是没办法从上面移开……

  各种片段在脑海里飞速交织着,梅管家的话也似点了复读一样重复响着,惟公卿静静的看着那门板,片刻之后,他拿掉了门闩。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他打开了门。

  夜深,人静。

  门外只有皑皑白雪,不见一个人的影子。

  如果是江沐,应该会派人紧盯着他吧,果然是他想多了……

  还把自己吓成那样。

  惟公卿笑着摇头,他刚想关门,眼角的余光就撇到墙的那边,有一个人影晃动……

  今晚无云,月光铺满大地,在白雪的映衬下,一切都那么的明亮,即使角落也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那人一动,他立即感觉到了。

  惟公卿向那边看去,只见一个人在雪地中慢慢磨蹭着,逝府后门已经清扫过,由于雪太厚,就只扫出一条不算宽的小路,那人不在路上走,偏偏往雪里走……

  只是个路过的人而已,可是……

  大半夜来趟雪,难不成脑子有问题?

  惟公卿正想着,那人突然加头,俩人的视线不期而遇,惟公卿没看清他的长相,就看那人嘴一咧,冲着他笑了下……

  那一刹,寒意从脚底涌起,惟公卿吓了一哆嗦,等他定睛再看,前方哪还有人……

  视线下移,惟公卿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刚才那人走过的地方,不见一个脚印……

  雪地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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