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五朵霸王花_做暴君心上的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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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五朵霸王花

  夜幕黑沉,乌云罩住夜空,雨势渐小,仍带着凉意。

  芳华宫。

  “太后今日身子不舒服,早早喝了药便休息了,这里有我守着,你们回去吧。”阿雅站在宫外吩咐道。

  宫人依言退了下去。

  道旁的草丛忽然大动几下,阿雅与寺人盛对视一眼,提步走上前去,见只是只野猫,摇了摇头。

  “太后,您休息吧,奴就在外看着呢。”

  房内燃着烛火,姒太后斜躺在小塌上,雨天阴湿,她的身上盖了层薄被,却仍觉不到暖意,“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

  房中的宫人皆被打发了出去,只余大巫与姒太后两人。他穿一身黑色的披风,整张面容都隐藏在黑暗之下,身量虽高却已佝偻,想来也有四十余岁了,只出口沙哑,像是行将迟暮的老人。

  “大王子乃是孤煞之身,又因身居王位却行暴虐之事,这次本就是巫神降怒,应是大凶,可臣卜算了数次,竟都是化险为夷的吉兆…”

  姒太后满脸怒容,“这怎可能?这庶子怎会有如此好运!那个贱人怀他之时,老燕王便时常去她宫中,当时只怪我不够狠心,应连那庶子一同杀死!”

  她到底身子骨虚弱,只大喊了几句便气喘嘘嘘,扶着胸膛大口的吐息。

  “我真应将他掐死,也免得我儿双腿残疾,再不能站起!都是我这个不中用的母亲!”

  大巫见她如此,上前一步又猛然停住,耳边是姒太后低低的呜咽声,听的他唇齿间满含苦涩,“太后莫要说这样的话,二王子他是心甘情愿,以此能换来你们母子的平安…”

  “平安,”姒太后抬眸,笑了几声,”难道连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我就该在这宫中苟延残喘的活着,眼睁睁的看着夺了我儿一切的凶手逍遥自在,做他的大王?”

  大巫连忙跪在地上,“臣一直站在太后身边,”顿了下,稍稍仰头,“臣为太后,死亦足矣!”

  窗外忽现一声惊雷,雨滴哗啦砸在地上,烛火因大风摇晃几下,照在大巫的脸上。

  虽看不到他的上半脸,但是露出的五官尽显疲态,宛若枯木败枝般。

  饶是见过许多次,姒太后仍被眼前人的样子吓得后仰一下,“我知你是真心为我好。”

  大巫早已经低下头去,掩了掩胸襟,这才低声道:“太后不必道谢,是臣心甘情愿。”

  他张了张嘴,压低声音道:“太后放心,大王子本就是凶煞之身,这次疫病是为惩罚,燕国也会因他而受灾…”

  “不,我不要你这么说。”姒太后轻笑一声,“这次,我要让他将属于我儿的一切都还给昭儿!我要让他被燕人厌弃!”

  -

  韦溪去了城西营地三日之久,却还是一无进展。

  燕国与李国所处地形气候皆有很大的差异,病症的表现也有所不同。

  他不敢贸然用药。

  板上的少年浑身烧的通红,起初嘴边还喃喃有词,现下已经失去了意识。

  韦溪只得将放冰的帕子搭在他的额头上,先用外物给他降温,免得人还未好便已被高温烧傻。

  “韦医工,阿严还有救吗?”另一块板上与阿严相邻的立冬道。

  “稍安勿躁,”韦溪目不转睛的盯着阿严的反应,“他昨日还未如此,怎么现下烧的如此厉害?”

  在这屋子中的都是疫病最严重的。亦是他们与城外的村落有联系,这才将疫病传染至整个营地。

  可是板上这位叫阿严的小少年昨夜只是高热,并未像今日这般直接昏厥过去。

  立冬亦浑身难受,但是他并不想死,他的意志也是最强的,也是最先感染上的那一批,为数不多的还活下来的人。

  他凝眉想了好一会儿,道:“昨夜我半夜醒来,阿严刚从…屋外进来,是不是出去被雨淋了,昨夜下了好大一场雨。”

  韦溪道:“也有可能。”

  他看一眼与自己说话的少年,心中叹息一声。

  立冬的脸色苍白的厉害,但是眉眼间尽是倔强的神色,眼白早已熬的通红,但是仍然闪烁着足够震撼他的光点。

  韦溪从中读懂了,他想活下去的决心。

  “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治好你们。”

  便是像立冬这样的目光,让韦溪只能谨慎再谨慎,虽然有药方,可是在不能完全确定的前提下,他并不敢冒然给病人去喝。

  -

  “公主,大王回来了。”

  燕寒时去城西营地这几日,李娇一直都没有睡安慰过。

  她猜到了自己寝食难安的原因,只是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没有承认就是了。

  虽也谈不上多么喜欢,可是她知晓,燕寒时对她来说是特别的,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坦然相护,或许是因为那日的剖白…

  总之,燕寒时成功的让李娇的脑海里时不时的想起他。

  “哦?去瞧瞧他,”李娇起身,补充道:“如今疫病肆虐,城西又是高发地,他这一去就是两日,也不知韦医工那边怎么样了,你们随我去打探一下。”

  映月与桂香对视一笑,“是!”

  李娇去的时候,燕寒时正洗漱完,只穿一身月白色的中衣,外裳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

  他垂眸盯着这几日积攒下来的文书,额头胀的凸起青筋来。

  他实在不喜朝政上的诸事,不如打一架来的痛快,可是他偏是燕国的大王,只得硬着头皮坐在这个位置上。

  但实则,他心中对燕国与众臣众民的怨恨始终未消。

  “大王可瞧见立冬了?他怎样。”

  宫人们自然知道大王如今对李娇爱护的很,是以她要进殿也并未有所阻拦。

  只李娇要往前走的时候,忽见本坐在案桌后的男人忽的起身,往后大退几步。

  “公主莫要再往前走了。”

  “为何?”

  “我刚从营地回来,虽然病人皆被看守,但是如今仍没有良方可以救治,公主还是离我远些的好。”

  李娇笑了一声,“我这一路走来,与你身边的近侍说了话,亦在你屋中站了许久,我都未怕你怕甚?”

  说完,她径直朝着燕寒时走去,直站到他的身前这才停下步子,抬眸瞧着他。

  “大王还未回答我,立冬现在怎样了?”

  燕寒时脸上的笑容还未放大,便停滞,只轻咳几声,移开目光,掩住眼中的嫉妒,沉声道:“人还活着,医工正在研制药方中,公主莫要担忧。”

  他心中不快,又怕眼中的情绪太过惹眼,只得将目光移开,生怕李娇看穿自己心中所想。

  虽然立冬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虽然他现在染病在身,虽然心中知道李娇只是觉得少年可怜,可是从她嘴中听到对旁人的关心,让燕寒时的心中不快极了。

  亦让他嫉妒得厉害。

  “你的胳膊是怎么弄的?”

  男人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中衣,许是因为身上燥热,袖口被他挽上了一大块,正巧露出了胳膊上一道长痕。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道,但是显眼得很。

  燕寒时低头一看,“我倒是没有注意到,应是无意间划伤的。”

  他本想着将袖口放下的,可余光却发现李娇的视线正放在伤痕上,眉头轻皱,是令他全然陌生的表情。

  “唔,”他吸了一口气,“之前倒是没觉得,公主一说倒是疼起来了。”

  李娇皱眉瞪他。

  燕寒时刚从营地回来,一路都有车驾,在路途中划伤的可能甚小,最大的可能便是在营地中划伤的。

  且他虽然人高马大,瞧着一副憨傻的表情,但实际人却精明的很,会不会是被人算计了?

  他这王位坐的,本就不如外人眼中安稳,王庭中的大臣皆打心底瞧不起他的做派,只表面恭敬,宫中更是有太后虎视眈眈,要他的性命。

  若是这次疫病,他也染上了…

  “映月,你快去请医工来,”李娇低声,“不要让旁人知道,要悄悄的。”

  “怎么了?”燕寒时一听说要请医工来,以为是李娇身体不舒服,忙急声道:“是淋了雨,寒了?”

  “大王多虑了,不是我,”她紧闭了下双眼,强忍了下,实在是没忍住,伸手重戳了他的胸膛几下,直将男人戳的后退几步,反应过来后,这才稳住身子,却并不敢反驳她。

  “公主轻些。”

  他笑了一下,满脸的无辜。仿佛李娇是在跟他闹着玩似的。

  见着她这副模样,李娇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质问道:“大王好好想一想,胳膊上这伤是如何来的,想不起今晚便不要休息了!”

  “公主心疼了?”

  燕寒时双眼含笑,很想低下身子,仔细看一看她的眼中是不是有自己期盼的情绪。可是他深知现下不能离她太近。

  只得克制住心底的渴望,只用炙热的目光盯着她。

  男人的目光深情又无辜,果真像映月所说的那样,真如一只大狗,还是只只会对着她摇尾的大狗。

  李娇心中的气便全数消散了。

  “我与你说正经事,你莫要打岔,”李娇轻斥一声,又见他正立在自己身侧,早已伸手重锤了他的胸膛一下。

  “你,你个傻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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