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笔迷楼]
“去海边？”杨炙卿下意识重复了一遍,一时间有些迷惑。
下一秒，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大抵是剧组本来就有的安排,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她。
电影本来就十分注重实景拍摄，尤其是《在路上》这中大投资制作,从立项那一刻就奔着拿奖去，更是在选景上下了大功夫。
也就是说，剧组的下一站是海边,而她们也要一起去海边拍摄了。
仔细想想，她和云绮烟好像还没有一同去过别的地方……
她们从认识开始,就一直在桦城，进了节目录制之后，更是局限在节目组小小的空间里,还没有一起出过门。
杨炙卿这样想着，
云绮烟语气中有些憧憬：“这次外景,可以算是去旅游了吗？”
她的神情看起来颇为期待，杨炙卿不禁笑了笑，告诉她：“其实去了那边,主要还是拍戏，没有多少个人时间。”
演员这份职业,外界看着轻松,只需要随便演演就能收获巨额片酬；实际上，如果是敬业的演员，都会尽量做到自己能力范围的最好，是以在拍戏过程中，上山下海，中暑严寒,都是常事，没有多少乐趣可言。
杨炙卿提前泼她一点冷水，以免云绮烟对未来有太大的错误认知，到时候产生心理落差。
云绮烟张大了眼睛：“啊？”
“想玩也是可以的，”见她失落，杨炙卿又有些于心不忍，话语到了唇边，不禁拐了个方向，“只要拍的进程顺利，会有一点自由支配的时间，那段时间，剧组是不会管的。”
“是这样啊。”云绮烟若有所悟，骤然抬起头，冲她笑了笑，“那如果到时候拍摄顺利的话，要不要一起去海边玩一玩？”
……这算是个邀请么？
杨炙卿的脚一下子就像钉在地上，动弹不得，隐藏在深处的心弦也因为听见了这一句话，而被猛地撩动了一下。
她定了定神，回答道：“好啊。”
“那就这样说定了。”云绮烟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她看起来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似乎只是需要一个人陪伴的随口邀请，跟杨炙卿礼貌地道了个别，便回了自己房间。
徒留杨炙卿站在原处，缓缓抚平自己心头的波澜。
……
剧组的动作很快，三天后，所有人就离开了拍摄基地，在别处的机场落地了。
从机场走出来，习习海风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吹到了她们的脸上，带着海边特有的咸腥，又有着和内陆截然不同的湿润，很能带给人新鲜感。
这阵风突如其来，从她们正面奔袭而来，似乎是找准了对象一般，吹起云绮烟漆黑如墨的长发。
云绮烟在风中回眸，双眼聚焦在杨炙卿身上，露出了一个温软的笑靥，任凭自己的发丝在风中漫卷。
杨炙卿恰好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回眸的样子，微微愣怔，为此刻映入眼帘的景象而失神。
剧组财大气粗，选景选的是以海景怡人知名的舸城，且一口气包下了一整片海滩，用作拍摄用途。
按照平常人的想法，剧组刚刚赶到的第一天，还没有找到状态，怎么都得休息一天；不过显然，严导的思路跟常人并不大一样。
她们到达的当天，舸城恰好天气和煦而温暖，阳光也很好，严导走到海边，看了看当下的天色，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接着大手一挥，直接让工作人员开始布景。
面对云绮烟和杨炙卿，他就说得更少，只是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去准备吧，傍晚开拍。”
杨炙卿平静地应了一声，找地方放下手中的东西，便转头去找化妆师了。
云绮烟原本还流露出些许惊讶，但看着杨炙卿的反应，也便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拍戏时间很紧凑，”杨炙卿感受到身后有个小尾巴跟了上来，考虑到她的心情，跟云绮烟解释了一句，“错过了今天，明天天气又是未知数，早拍早好。”
云绮烟小声道：“我知道。”
她乖顺地跟在杨炙卿身后，和她一同做了造型，其余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抱怨一句。
傍晚这场戏，杨炙卿与云绮烟都提前熟悉过，所以进入状态并不难。
导演一声“开拍”，两人就迅速进入了角色。
在夕阳笼罩着的远方地平线上，一辆车正缓慢地行驶过来，最终停在海边的公路上。
车窗摇下，坐在侧驾的少女推开车门，望着远处的景象，瞳孔里难得地亮了一亮。
“现在，你见到海了。”
韦韶不知什么时候下来，站在她旁边，慢悠悠地发问：“美么？”
在聊天的时候，伊洛无意间说了一句：“我还没见过海”，韦韶就更改了自己原本的计划，重新定好了目的地，将车一直开到了海边，只为了让她看一眼海边的风景。
伊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没有说话。
她呆呆地抬起头，望了海平面很久，才轻声道：“原来海……是这个样子的啊。”
韦韶打量着她的侧脸：“跟你想象的不一样？”
“不。”
伊洛缓缓转过头来，夕阳之下，她的眼神比远处的夕阳更为璀璨。
“比我想象得……要更美。”
……
这场戏拍完，众人都回了酒店休整。
杨炙卿洗了个澡，看了一会儿剧本，从角色台词里找到了全新的理解，不禁就入了神。
待到抬头，才发现窗外月上柳梢，夜色已深。
恰在此时，她房间门被敲响，杨炙卿起身去开门，出乎她意料，门外站着的，是穿戴整齐的云绮烟。
“要一起出去吗？”云绮烟站在她面前，冲她发出了邀请。
杨炙卿看了看她的装扮，清凉的连衣裙配凉鞋，露出圆润的膝盖关节：“去哪儿？”
“去海边。”
杨炙卿微微一愣。
似乎是看穿她内心的犹豫，云绮烟转开头，作势要离开：“那我一个人去吧。”
时间已经这么晚，云绮烟一个人去海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等等！”在杨炙卿意识到之前，她已经脱口而出。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云绮烟露出了个得逞的笑容，但转过头时，脸上仍然是恰到好处的茫然：“等什么？”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杨炙卿也就没再犹豫，转身往房间里走去：“我拿件衣服。”
……
事实证明，杨炙卿的生活经验，远比云绮烟要丰富得多。
晚上的海风大得出奇，且比白天更凉，云绮烟穿得清凉，但一阵风吹过，就抱着双臂打起了寒噤。
杨炙卿拿上的那件外套，刚到海滩边，就转移到了云绮烟的肩膀上。
她的外套尺寸比云绮烟要大一圈，云绮烟穿着，整个人被笼了起来，松松垮垮的，反倒看得杨炙卿眼神一深。
云绮烟恍若未觉，眼神亮晶晶的，一到沙滩，就在沙滩上跑了好长一段距离：“这个风……好大啊！”
听起来，反而是兴奋更多一些。
她的长发在空中肆意狂舞，有些直接糊到了脸上，杨炙卿无奈地走上前，一点也没过脑子，顺手将她的头发勾到了耳后。
感受到手下脸颊滑嫩的触感，她才僵硬了一瞬，意识到这个动作是不是太过亲昵。
她向云绮烟提议：“要不要把头发扎起来？”
“不用了，我手里拿着东西，”云绮烟十分自然地挥了挥手中的包，“不方便。”
“你拿的是什么？”
杨炙卿上前一步，看清她手中的东西，不由得一怔：“……烟花？”
“不是烟花，”云绮烟掏出一把，煞有介事地纠正她的措辞，“是仙女棒！”
杨炙卿：“……”
所谓仙女棒，其实就是烟花的一中，比起普通烟花更加小巧方便，危险性也不高，可以拿在手里玩。
云绮烟颇为幼稚的一面就这样暴露在她眼前——每到这中时候，过往错过的时光都模糊了，云绮烟还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云绮烟，从未变过。
“小时候看电视，我一直都很想和人一起在海边这样玩，”云绮烟抬起头，笑了笑，“但我以前没有机会到海边。”
这话她说得轻松，听到杨炙卿耳中，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原来，云绮烟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海么？
杨炙卿一怔，心下有隐隐的情绪浮现起来。
“原来海是这个样子的啊。”
今天黄昏，在镜头前的那个伊洛，与眼前这个云绮烟的形象渐渐重合，难以辨别。
仔细想想，那一刻，云绮烟眼中的亮光，并不属于一个训练有素的演员；而更像一个真真切切，见到了自己从未见过景象的少女。
而这一刻的云绮烟，和伊洛又并非完全一样。
她小鹿般清澈的眼神染上些许寂寥，仰头望着布满繁星的天空，迟迟没有说话——海边没有喧嚣与嘈杂，如水的月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看着不染凡尘，仿若随时都要飞升而去。
站在旁边，杨炙卿莫名产生着一股冲动——想要伸手去拥住她，不让她露出如此哀伤的神情。
“没关系，”杨炙卿呼出一口长气，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我陪你。”
云绮烟想放烟花，她就陪着云绮烟；以后要是有其他事情，云绮烟来找她，她也会陪着云绮烟。
云绮烟唇角上扬：“好啊。”
她从旁边的包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云绮烟手中那些仙女棒，又自己也拿了一半，静静地看着灿烂的彩光燃烧。
在寂静的海边，她挥舞着手中灿烂的烟火，光亮转瞬即逝，照射着两人的眼眸，让她们的眸子都亮了起来。
燃烧的声音下，杨炙卿听见云绮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没有听清楚。
烟花转瞬即逝，在眼前的火光全部熄灭的那一刻，杨炙卿心头莫名涌出一股失落。
“烟花就是这样，”她低下头，看着手中残留的杆，淡淡道，“虽然很美，但来得快，去得也快。”
所以她并不喜欢烟花，过于短暂的灿烂，总是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云绮烟站在远处，看着她，突然绽放了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没关系。”
她靠近杨炙卿，声音轻得像是耳语，又像是许诺：“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烟花的确转瞬即逝，但燃过一次，还有下一次；重要的并不是烟花燃放与否，而是在这时，陪在身边的是否是内心所想的那个人。
她们还会有很多机会，也许是一生一世。
就像杨炙卿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也无所谓，反正以后，她还会抓住机会，再问很多遍。
直到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一刻为止。,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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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海边？”杨炙卿下意识重复了一遍,一时间有些迷惑。
下一秒，她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大抵是剧组本来就有的安排,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她。
电影本来就十分注重实景拍摄，尤其是《在路上》这中大投资制作,从立项那一刻就奔着拿奖去，更是在选景上下了大功夫。
也就是说，剧组的下一站是海边,而她们也要一起去海边拍摄了。
仔细想想，她和云绮烟好像还没有一同去过别的地方……
她们从认识开始,就一直在桦城，进了节目录制之后，更是局限在节目组小小的空间里,还没有一起出过门。
杨炙卿这样想着，
云绮烟语气中有些憧憬：“这次外景,可以算是去旅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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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炙卿提前泼她一点冷水，以免云绮烟对未来有太大的错误认知，到时候产生心理落差。
云绮烟张大了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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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啊。”云绮烟若有所悟，骤然抬起头，冲她笑了笑，“那如果到时候拍摄顺利的话，要不要一起去海边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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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炙卿的脚一下子就像钉在地上，动弹不得，隐藏在深处的心弦也因为听见了这一句话，而被猛地撩动了一下。
她定了定神，回答道：“好啊。”
“那就这样说定了。”云绮烟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她看起来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件事，似乎只是需要一个人陪伴的随口邀请，跟杨炙卿礼貌地道了个别，便回了自己房间。
徒留杨炙卿站在原处，缓缓抚平自己心头的波澜。
……
剧组的动作很快，三天后，所有人就离开了拍摄基地，在别处的机场落地了。
从机场走出来，习习海风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吹到了她们的脸上，带着海边特有的咸腥，又有着和内陆截然不同的湿润，很能带给人新鲜感。
这阵风突如其来，从她们正面奔袭而来，似乎是找准了对象一般，吹起云绮烟漆黑如墨的长发。
云绮烟在风中回眸，双眼聚焦在杨炙卿身上，露出了一个温软的笑靥，任凭自己的发丝在风中漫卷。
杨炙卿恰好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回眸的样子，微微愣怔，为此刻映入眼帘的景象而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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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平常人的想法，剧组刚刚赶到的第一天，还没有找到状态，怎么都得休息一天；不过显然，严导的思路跟常人并不大一样。
她们到达的当天，舸城恰好天气和煦而温暖，阳光也很好，严导走到海边，看了看当下的天色，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接着大手一挥，直接让工作人员开始布景。
面对云绮烟和杨炙卿，他就说得更少，只是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去准备吧，傍晚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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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绮烟原本还流露出些许惊讶，但看着杨炙卿的反应，也便什么都没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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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绮烟小声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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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摇下，坐在侧驾的少女推开车门，望着远处的景象，瞳孔里难得地亮了一亮。
“现在，你见到海了。”
韦韶不知什么时候下来，站在她旁边，慢悠悠地发问：“美么？”
在聊天的时候，伊洛无意间说了一句：“我还没见过海”，韦韶就更改了自己原本的计划，重新定好了目的地，将车一直开到了海边，只为了让她看一眼海边的风景。
伊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并没有说话。
她呆呆地抬起头，望了海平面很久，才轻声道：“原来海……是这个样子的啊。”
韦韶打量着她的侧脸：“跟你想象的不一样？”
“不。”
伊洛缓缓转过头来，夕阳之下，她的眼神比远处的夕阳更为璀璨。
“比我想象得……要更美。”
……
这场戏拍完，众人都回了酒店休整。
杨炙卿洗了个澡，看了一会儿剧本，从角色台词里找到了全新的理解，不禁就入了神。
待到抬头，才发现窗外月上柳梢，夜色已深。
恰在此时，她房间门被敲响，杨炙卿起身去开门，出乎她意料，门外站着的，是穿戴整齐的云绮烟。
“要一起出去吗？”云绮烟站在她面前，冲她发出了邀请。
杨炙卿看了看她的装扮，清凉的连衣裙配凉鞋，露出圆润的膝盖关节：“去哪儿？”
“去海边。”
杨炙卿微微一愣。
似乎是看穿她内心的犹豫，云绮烟转开头，作势要离开：“那我一个人去吧。”
时间已经这么晚，云绮烟一个人去海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等等！”在杨炙卿意识到之前，她已经脱口而出。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云绮烟露出了个得逞的笑容，但转过头时，脸上仍然是恰到好处的茫然：“等什么？”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杨炙卿也就没再犹豫，转身往房间里走去：“我拿件衣服。”
……
事实证明，杨炙卿的生活经验，远比云绮烟要丰富得多。
晚上的海风大得出奇，且比白天更凉，云绮烟穿得清凉，但一阵风吹过，就抱着双臂打起了寒噤。
杨炙卿拿上的那件外套，刚到海滩边，就转移到了云绮烟的肩膀上。
她的外套尺寸比云绮烟要大一圈，云绮烟穿着，整个人被笼了起来，松松垮垮的，反倒看得杨炙卿眼神一深。
云绮烟恍若未觉，眼神亮晶晶的，一到沙滩，就在沙滩上跑了好长一段距离：“这个风……好大啊！”
听起来，反而是兴奋更多一些。
她的长发在空中肆意狂舞，有些直接糊到了脸上，杨炙卿无奈地走上前，一点也没过脑子，顺手将她的头发勾到了耳后。
感受到手下脸颊滑嫩的触感，她才僵硬了一瞬，意识到这个动作是不是太过亲昵。
她向云绮烟提议：“要不要把头发扎起来？”
“不用了，我手里拿着东西，”云绮烟十分自然地挥了挥手中的包，“不方便。”
“你拿的是什么？”
杨炙卿上前一步，看清她手中的东西，不由得一怔：“……烟花？”
“不是烟花，”云绮烟掏出一把，煞有介事地纠正她的措辞，“是仙女棒！”
杨炙卿：“……”
所谓仙女棒，其实就是烟花的一中，比起普通烟花更加小巧方便，危险性也不高，可以拿在手里玩。
云绮烟颇为幼稚的一面就这样暴露在她眼前——每到这中时候，过往错过的时光都模糊了，云绮烟还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云绮烟，从未变过。
“小时候看电视，我一直都很想和人一起在海边这样玩，”云绮烟抬起头，笑了笑，“但我以前没有机会到海边。”
这话她说得轻松，听到杨炙卿耳中，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原来，云绮烟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海么？
杨炙卿一怔，心下有隐隐的情绪浮现起来。
“原来海是这个样子的啊。”
今天黄昏，在镜头前的那个伊洛，与眼前这个云绮烟的形象渐渐重合，难以辨别。
仔细想想，那一刻，云绮烟眼中的亮光，并不属于一个训练有素的演员；而更像一个真真切切，见到了自己从未见过景象的少女。
而这一刻的云绮烟，和伊洛又并非完全一样。
她小鹿般清澈的眼神染上些许寂寥，仰头望着布满繁星的天空，迟迟没有说话——海边没有喧嚣与嘈杂，如水的月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看着不染凡尘，仿若随时都要飞升而去。
站在旁边，杨炙卿莫名产生着一股冲动——想要伸手去拥住她，不让她露出如此哀伤的神情。
“没关系，”杨炙卿呼出一口长气，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我陪你。”
云绮烟想放烟花，她就陪着云绮烟；以后要是有其他事情，云绮烟来找她，她也会陪着云绮烟。
云绮烟唇角上扬：“好啊。”
她从旁边的包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云绮烟手中那些仙女棒，又自己也拿了一半，静静地看着灿烂的彩光燃烧。
在寂静的海边，她挥舞着手中灿烂的烟火，光亮转瞬即逝，照射着两人的眼眸，让她们的眸子都亮了起来。
燃烧的声音下，杨炙卿听见云绮烟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没有听清楚。
烟花转瞬即逝，在眼前的火光全部熄灭的那一刻，杨炙卿心头莫名涌出一股失落。
“烟花就是这样，”她低下头，看着手中残留的杆，淡淡道，“虽然很美，但来得快，去得也快。”
所以她并不喜欢烟花，过于短暂的灿烂，总是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云绮烟站在远处，看着她，突然绽放了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没关系。”
她靠近杨炙卿，声音轻得像是耳语，又像是许诺：“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烟花的确转瞬即逝，但燃过一次，还有下一次；重要的并不是烟花燃放与否，而是在这时，陪在身边的是否是内心所想的那个人。
她们还会有很多机会，也许是一生一世。
就像杨炙卿没有听清她说的话也无所谓，反正以后，她还会抓住机会，再问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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