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笔迷楼]
云祁桓跨进病房门的时候,云绮烟正坐在床边。
听见门开的声音，她静静地望过来。
云祁桓对上她的眼神，心头莫名一震,总觉得妹妹身上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但转瞬之间,云绮烟就站起身,冲他释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哥哥！”
她神情无比自然,没有不对，云祁桓也就没把刚刚的违和感放在心上,只觉得是错觉。
他将手里的保温饭盒放在云绮烟面前：“饿不饿？给你带了饭。”
云祁桓顿了顿，补充道：“……是母亲亲手做的，她今天没空,抽出空马上过来。”
这是云母委婉低头的一种方式,认识到自己先前行为多么伤云绮烟的心，她十分担忧，但受长久以来的面子束缚,仍旧不允许她像电视剧里的女主母亲一般，在云绮烟一醒来就来到她面前，痛哭流涕寻求原谅。
她所能做的,就只是将自己花费无数心思做好的饭菜交给儿子,让儿子代为转交。
云绮烟笑了笑，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丰盛的菜肴：“好啊,我很期待母亲的到来。”
这就是不介意了。
她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入口中,表情瞬时变得微妙起来,费了半天的劲才咽下去。
云祁桓在旁边默默递给她一杯水：“母亲的手艺就是这样,让你先知道一下。”
当然,也没有人敢告诉云母,所以云母一直蒙蔽在自己厨艺尚佳的错觉里。
等她把水喝完，云祁桓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一个饭盒：“吃这个吧，这是厨师做的。”
云绮烟：“……”
不愧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哥哥，居然有两手准备。
……
吃完饭，云祁桓在旁边跟云绮烟说了些近期的注意事项：“你还是得呆在医院，多观察几天，确认没事了才能出院。”
这是为了保护云绮烟的安全，她醒来了，但信息素分化仍然没有稳定下来，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散发与否，也无法控制浓度。
最重要的是，omega也分等级，只是这个等级并不是以能力，而是以信息素为划分。不知是不是巧合，云绮烟分化成了最顶级的那类omega。
检查结果显示，云绮烟的信息素，对alpha的吸引力几乎是致命的。
云祁桓是她的亲生哥哥，血缘的羁绊让他们不会被彼此的信息素所影响，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
走在街上，云绮烟就是个不稳定因素，不自觉就能吸引一大堆alpha为之疯狂。
这些事情，云祁桓选择性地和云绮烟说了一些，不管他说什么，云绮烟都乖巧地点头答应：“嗯嗯，好的。”
听话得不正常。
果然，在云祁桓停下的时候，云绮烟终于抓住机会，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杨炙卿……哦，就是那天把我送来的女孩，她现在还在吗？”
云祁桓眯起了眼，在云绮烟脸色已经有些绷不住时才开口：“你问她做什么？”
“就是随口问问，”云绮烟扭过了头，“毕竟她救了我，想感谢她。”
云祁桓挑了挑眉，似乎是随口一说：“她参加那个节目不是快要开录了吗？她好像进入封闭训练了。”
云绮烟愣了愣，又问：“那能不能知道，她的训练什么时候结束？”
云祁桓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家里会负责安排给她的谢礼的，你就不用操心了，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对云绮烟，他说不出太重的话，只能这样旁敲侧击。
可云绮烟还是听懂了，她沉默下来，直到云祁桓准备离开，才张口叫住了他。
“还有一个问题。”
“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祁桓回身看着她，神色淡淡：“没什么特别的。”
“你去找了她，睡着之后，她发现你的体温越来越高，有点担心你出事，就用你的手机联系了经纪人，然后医院上门，把你接了过来。”
云绮烟固执地追问：“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吗？”
“没有。”云祁桓摇头，“那天的经过就是这样，她只是联系了我们，也没有跟着到医院。”
云绮烟迟疑不决地摸了摸自己后颈上覆盖着的纱布：“那我后颈上贴着的这个……”
“那是为了防止你的腺体受损，每个omega都会经历。”
离开前的最后一秒，云祁桓看见内里的女孩坐在床边，露出了有点受伤的神情。
她低落的那一刻，连光都黯淡不少。
……
云祁桓走到医院楼下，确认四处无人，才伸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号码响了一声就接了起来，是个冷淡的女声：“喂？”
云祁桓单刀直入：“绮烟醒了。”
那边的人听起来并不惊讶：“我知道。”
“你没有接她的电话吧？”云祁桓问。
“没有，”那边的女声传来，低音自然而悦耳，“我既然跟你约定好了，就不会违约。”
“那就好。”
挂断之前，那边的女声犹豫了好一会，还是说：“好好照顾她，分化成omega之后，别让她再像这次一样莽撞地一个人乱跑。”
云祁桓都懒得回应这种废话，直接挂断了。
他抬起头，望着云绮烟病房的窗帘，无声地走起了神。
病房里和云绮烟身上，用的是效果最好的信息素气味阻隔剂，她无法感知到空气中除了自己，还有另一种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也无法揭下后颈的纱布。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被知会过，不管她问谁，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杨炙卿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只是看她烧得厉害，帮她联系了经纪人。
她并没有拯救过云绮烟，一切都只是“顺手”。
云绮烟没有保留分化期间的记忆，旁人口中所说的，对她而言就是事实，她只能相信。
他确实欺骗了云绮烟，这让云祁桓有些负罪感，但他并不后悔。
云绮烟是刚刚分化的omega，她根本无从支配自己的命运，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希望她相信这件事，那她就别无选择。
就连杨炙卿，都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主动远离她。
云绮烟已然成为了娇弱而又金贵的顶级omega，她所要背负的东西，远比从前更沉重。
云祁桓专注在沉思之中，并未察觉到楼上的帘子在刚刚奇怪地闪动了一下，只是跟着自己的思绪，想到了杨炙卿身上。
杨炙卿留下来的信息素样本，医院已经做过了试验，得出的结论是不可思议的。
那惊人的匹配度，让一切云绮烟遇见她后产生的反常行为，都有了合理解释。
不是因为杨炙卿刻意引诱，也不是云绮烟过于傻白甜，只是她们两个出于天意的彼此吸引。
不，也许说不上彼此。
想到杨炙卿，云祁桓皱紧了眉头。
自他知道这个结果之后，尽管立刻销毁了报告，也封锁了消息，但他有了更深厚的疑惑。
alpha与omega的吸引是互相的，杨炙卿为什么能抵御住云绮烟的魅力？
尽管云绮烟先前未分化时没有信息素，但杨炙卿也该在本能里对她产生好感才对，而不是避之不及。
更不用说，当云绮烟进入分化期的时候，信息素前所未有地浓烈，而与她共处一室的杨炙卿，却能克制住自己，只是对她做了一个很快就能消失的浅层标记。
这种匹配度下的吸引，就算她顶不住诱惑做了标记也很正常，连法律都不会判她有罪。
云祁桓佩服她的自制力，但同时更不解：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能死死用上超凡的克制力，即使这样也不愿意和云绮烟扯上关系？
如果杨炙卿知道他的想法，会告诉他：因为宝贵的生命不能重来。
杨炙卿挂断电话后，神色不改，继续在网上查找着她所需要的资料。
只是点开了几个页面，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一直没能达成预期目标。
杨炙卿索性不再挣扎，关闭网页，轻轻吐出一口气：“呼——”
她脑子里又出现了刚刚云祁桓说的那句话：云绮烟醒了。
还有更早一些时候，那个打来的电话。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在先前的时间里，杨炙卿始终没有把云绮烟的号码存成联系人。
她以为她能忘掉那串号码，但事实上，只是看见的第一眼，杨炙卿就认了出来。
杨炙卿没有按掉，也没有接听，只是在边上，一直注视着屏幕一阵阵地震动。
直到最后，震动终于消失，重新沉寂下去。
她本该感到轻松，可那时出现在她心里的，却是无边无际的茫然。
只差一点点，她就要伸手，按下回拨键，最终还是几天前和云祁桓定下的契约在她耳边响起，阻挡了她改变主意。
真正让杨炙卿疑惑的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此时，门外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接着是钥匙碰撞的脆响，钥匙插进门孔，缓缓转动的声音。
杨炙卿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一个身影推门而入，还带着个大大的行李箱。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杨炙卿紧绷的全身松懈下来，自嘲地笑了笑，给她递了张纸巾。
郑伊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揉揉鼻子，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等她缓过来，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房间里会有这么浓的檀香味？我回家的这几天，你在房间里面拜佛吗？？？”
杨炙卿听完她的话，冲她安静地笑笑：“檀香好啊。”
“清心，凝神，静气。”
能让人不要去想一些多余的事情。,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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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祁桓跨进病房门的时候,云绮烟正坐在床边。
听见门开的声音，她静静地望过来。
云祁桓对上她的眼神，心头莫名一震,总觉得妹妹身上哪里有些不一样了。
但转瞬之间,云绮烟就站起身,冲他释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哥哥！”
她神情无比自然,没有不对，云祁桓也就没把刚刚的违和感放在心上,只觉得是错觉。
他将手里的保温饭盒放在云绮烟面前：“饿不饿？给你带了饭。”
云祁桓顿了顿，补充道：“……是母亲亲手做的，她今天没空,抽出空马上过来。”
这是云母委婉低头的一种方式,认识到自己先前行为多么伤云绮烟的心，她十分担忧，但受长久以来的面子束缚,仍旧不允许她像电视剧里的女主母亲一般，在云绮烟一醒来就来到她面前，痛哭流涕寻求原谅。
她所能做的,就只是将自己花费无数心思做好的饭菜交给儿子,让儿子代为转交。
云绮烟笑了笑，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丰盛的菜肴：“好啊,我很期待母亲的到来。”
这就是不介意了。
她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入口中,表情瞬时变得微妙起来,费了半天的劲才咽下去。
云祁桓在旁边默默递给她一杯水：“母亲的手艺就是这样,让你先知道一下。”
当然,也没有人敢告诉云母,所以云母一直蒙蔽在自己厨艺尚佳的错觉里。
等她把水喝完，云祁桓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一个饭盒：“吃这个吧，这是厨师做的。”
云绮烟：“……”
不愧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哥哥，居然有两手准备。
……
吃完饭，云祁桓在旁边跟云绮烟说了些近期的注意事项：“你还是得呆在医院，多观察几天，确认没事了才能出院。”
这是为了保护云绮烟的安全，她醒来了，但信息素分化仍然没有稳定下来，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散发与否，也无法控制浓度。
最重要的是，omega也分等级，只是这个等级并不是以能力，而是以信息素为划分。不知是不是巧合，云绮烟分化成了最顶级的那类omega。
检查结果显示，云绮烟的信息素，对alpha的吸引力几乎是致命的。
云祁桓是她的亲生哥哥，血缘的羁绊让他们不会被彼此的信息素所影响，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
走在街上，云绮烟就是个不稳定因素，不自觉就能吸引一大堆alpha为之疯狂。
这些事情，云祁桓选择性地和云绮烟说了一些，不管他说什么，云绮烟都乖巧地点头答应：“嗯嗯，好的。”
听话得不正常。
果然，在云祁桓停下的时候，云绮烟终于抓住机会，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杨炙卿……哦，就是那天把我送来的女孩，她现在还在吗？”
云祁桓眯起了眼，在云绮烟脸色已经有些绷不住时才开口：“你问她做什么？”
“就是随口问问，”云绮烟扭过了头，“毕竟她救了我，想感谢她。”
云祁桓挑了挑眉，似乎是随口一说：“她参加那个节目不是快要开录了吗？她好像进入封闭训练了。”
云绮烟愣了愣，又问：“那能不能知道，她的训练什么时候结束？”
云祁桓瞥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家里会负责安排给她的谢礼的，你就不用操心了，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对云绮烟，他说不出太重的话，只能这样旁敲侧击。
可云绮烟还是听懂了，她沉默下来，直到云祁桓准备离开，才张口叫住了他。
“还有一个问题。”
“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祁桓回身看着她，神色淡淡：“没什么特别的。”
“你去找了她，睡着之后，她发现你的体温越来越高，有点担心你出事，就用你的手机联系了经纪人，然后医院上门，把你接了过来。”
云绮烟固执地追问：“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吗？”
“没有。”云祁桓摇头，“那天的经过就是这样，她只是联系了我们，也没有跟着到医院。”
云绮烟迟疑不决地摸了摸自己后颈上覆盖着的纱布：“那我后颈上贴着的这个……”
“那是为了防止你的腺体受损，每个omega都会经历。”
离开前的最后一秒，云祁桓看见内里的女孩坐在床边，露出了有点受伤的神情。
她低落的那一刻，连光都黯淡不少。
……
云祁桓走到医院楼下，确认四处无人，才伸手拨通了一个号码。
号码响了一声就接了起来，是个冷淡的女声：“喂？”
云祁桓单刀直入：“绮烟醒了。”
那边的人听起来并不惊讶：“我知道。”
“你没有接她的电话吧？”云祁桓问。
“没有，”那边的女声传来，低音自然而悦耳，“我既然跟你约定好了，就不会违约。”
“那就好。”
挂断之前，那边的女声犹豫了好一会，还是说：“好好照顾她，分化成omega之后，别让她再像这次一样莽撞地一个人乱跑。”
云祁桓都懒得回应这种废话，直接挂断了。
他抬起头，望着云绮烟病房的窗帘，无声地走起了神。
病房里和云绮烟身上，用的是效果最好的信息素气味阻隔剂，她无法感知到空气中除了自己，还有另一种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也无法揭下后颈的纱布。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被知会过，不管她问谁，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杨炙卿所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只是看她烧得厉害，帮她联系了经纪人。
她并没有拯救过云绮烟，一切都只是“顺手”。
云绮烟没有保留分化期间的记忆，旁人口中所说的，对她而言就是事实，她只能相信。
他确实欺骗了云绮烟，这让云祁桓有些负罪感，但他并不后悔。
云绮烟是刚刚分化的omega，她根本无从支配自己的命运，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希望她相信这件事，那她就别无选择。
就连杨炙卿，都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主动远离她。
云绮烟已然成为了娇弱而又金贵的顶级omega，她所要背负的东西，远比从前更沉重。
云祁桓专注在沉思之中，并未察觉到楼上的帘子在刚刚奇怪地闪动了一下，只是跟着自己的思绪，想到了杨炙卿身上。
杨炙卿留下来的信息素样本，医院已经做过了试验，得出的结论是不可思议的。
那惊人的匹配度，让一切云绮烟遇见她后产生的反常行为，都有了合理解释。
不是因为杨炙卿刻意引诱，也不是云绮烟过于傻白甜，只是她们两个出于天意的彼此吸引。
不，也许说不上彼此。
想到杨炙卿，云祁桓皱紧了眉头。
自他知道这个结果之后，尽管立刻销毁了报告，也封锁了消息，但他有了更深厚的疑惑。
alpha与omega的吸引是互相的，杨炙卿为什么能抵御住云绮烟的魅力？
尽管云绮烟先前未分化时没有信息素，但杨炙卿也该在本能里对她产生好感才对，而不是避之不及。
更不用说，当云绮烟进入分化期的时候，信息素前所未有地浓烈，而与她共处一室的杨炙卿，却能克制住自己，只是对她做了一个很快就能消失的浅层标记。
这种匹配度下的吸引，就算她顶不住诱惑做了标记也很正常，连法律都不会判她有罪。
云祁桓佩服她的自制力，但同时更不解：她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缘由，能死死用上超凡的克制力，即使这样也不愿意和云绮烟扯上关系？
如果杨炙卿知道他的想法，会告诉他：因为宝贵的生命不能重来。
杨炙卿挂断电话后，神色不改，继续在网上查找着她所需要的资料。
只是点开了几个页面，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一直没能达成预期目标。
杨炙卿索性不再挣扎，关闭网页，轻轻吐出一口气：“呼——”
她脑子里又出现了刚刚云祁桓说的那句话：云绮烟醒了。
还有更早一些时候，那个打来的电话。
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在先前的时间里，杨炙卿始终没有把云绮烟的号码存成联系人。
她以为她能忘掉那串号码，但事实上，只是看见的第一眼，杨炙卿就认了出来。
杨炙卿没有按掉，也没有接听，只是在边上，一直注视着屏幕一阵阵地震动。
直到最后，震动终于消失，重新沉寂下去。
她本该感到轻松，可那时出现在她心里的，却是无边无际的茫然。
只差一点点，她就要伸手，按下回拨键，最终还是几天前和云祁桓定下的契约在她耳边响起，阻挡了她改变主意。
真正让杨炙卿疑惑的是，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此时，门外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接着是钥匙碰撞的脆响，钥匙插进门孔，缓缓转动的声音。
杨炙卿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一个身影推门而入，还带着个大大的行李箱。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杨炙卿紧绷的全身松懈下来，自嘲地笑了笑，给她递了张纸巾。
郑伊抬起头来，眼圈红红的，揉揉鼻子，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等她缓过来，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房间里会有这么浓的檀香味？我回家的这几天，你在房间里面拜佛吗？？？”
杨炙卿听完她的话，冲她安静地笑笑：“檀香好啊。”
“清心，凝神，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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