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笔迷楼]
韩冰羽抽到的是一首中规中矩的小甜歌，难度不大，属于所有人都会的类型。
表演发挥出了她应有的水平，但受到曲目的限制，也没有太过出彩。
在她之后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还有些因为太过紧张而忘记动作，险些翻车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就差要哭出来。
“宫晗。”
宫晗走上前去，随手从箱子里抽出来一个纸条，交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大声念出了她抽到的歌曲：《月明光》。
这个歌名一被念出来，杨炙卿清晰听见周围传来不少倒吸凉气的声音。
“怎么回事？！”
这是首古风歌，但她们是一个偏向日系的团体，古风不在擅长的范畴内。
更不巧的是，转音，高音都很多，音域也非常广，所以被公认为相当难唱。
歌不好唱，舞蹈动作也难，节奏时快时慢，某些地方需要极强的柔韧性和反应力，需要专门的练习才能跳下来。
“哇……”旁边的人们寂静一瞬，随后爆发出窃窃私语，“怎么比赛会有这么难的曲目？！！”
“不是说考题我们都学过吗？！我们什么时候学过这首了？！”
“完了完了，万一是我抽到，那我就惨了……”
讨论声音太大，工作人员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大家安静，抽到这首歌是符合规则的！”
有人大声说：“怎么可能，我们根本没学过这首歌！”
“舞蹈老师曾经给你们扒过舞。”工作人员一言带过，就让宫晗开始她的准备。
连刚刚还义愤填膺的郑伊都不禁道：“这歌也太难了，宫晗好惨……”
惨吗？
杨炙卿不置可否，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牢牢盯住了宫晗。
音乐起，宫晗开始了她的表演。
令人惊叹的是，她动作非常熟练，没有出现一点错误，也没有走音，好像练习过千百遍。
在某些段落里，都堪比专业练习的老师了。
音乐停下，宫晗气喘吁吁，满面通红，冲评委席鞠了深深的躬。
片刻呆滞后，大家都为她鼓起了掌。
这个歌的难度太大，只要不出错就是胜利，她能完整又无错地跳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宫晗的表现，给了后面的人很大压力，在她之后，发挥失常的人数显著增加。
还有很多人抱着反正也没有机会的心态，乱跳一通，没到结束就被叫停。
杨炙卿是全场最后一个上场的。
黑箱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张纸条，杨炙卿把它摸出来交给staff，不出所料地听到了结果：“杨炙卿要表演的曲目是，《月明光》。”
周围人议论纷纷：“又是月明光啊……”
“就算杨炙卿很厉害，但她应该没有练过这首歌吧？”
“听说她最近都在练习去节目的初舞台，怎么可能会想到练这个？”
“说来说去，还是宫晗运气好，一看就练了很久，居然刚好抽中。”
杨炙卿对周边嘈杂的干扰视若无睹，她只是站在舞台中心，低头闭眼，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音乐响起，杨炙卿面向着所有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目光所及之处，众人都把说到一半的话语咽了下去，愣愣地看着她。
她纤细的身体律动起来，alpha的躯体充满着爆发力，跟着节奏，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踩在最恰当的点上。
全场寂静，平时给成员上课的舞蹈老师一脸震惊，眼睛里都写着不可思议。
直到杨炙卿停下来许久后，偌大场地里，仍然连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格外优雅地弓下/身，长发垂落，气息被控制得极好，听不出刚刚结束高强度舞蹈的疲惫：“我的表演到此结束，谢谢。”
人们还沉浸在震惊中，从角落里单薄的一个掌声响起开始，唤醒了其他人的意识后，掌声雷动。
没有人再提起宫晗先前的表演，将两个人做对比。
跟杨炙卿比起来，她就只能勉为其难，称一句“还行”。
宫晗也许没有出错，可不出错只是基本功，舞蹈的灵气上，杨炙卿甩出她一大截。
碰上同一首歌，谁丑谁尴尬，至于究竟谁是最后赢家，众人心中都有答案。
宫晗站在原地，头重脚轻，全然不觉自己的脸忽红忽白，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没关系……没关系！
她还有最后的杀手锏没有公开！
所有成员都表演完毕，公司的评委们也要开始计分讨论。
他们临时转移到了稍远的地方，最开始是其他人在讨论，当他们的讨论快要落幕时，刘总猛然开口了。
随着他的参与，原本已经定下的局势翻天覆地，讨论逐渐激烈，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唾沫横飞。
最后，刘总说了一句话，让其他人全部沉默下来。
他们彼此对了对眼神，艰难做下了决定，在纸上写下了结果。
尽管他们把声音压得很低，但二次分化赋予alpha的优越感官还是把只言碎语刮进了杨炙卿耳畔。
她唇角微动，露出一个极其微妙的表情，稍纵即逝，无人知晓。
工作人员走到中心，开始宣读结果。
众人都等待着结果宣布，尽管这个结果毫无悬念。
“最后评分第一的成员是——宫晗！”
场面一瞬死寂，而后所有人哗然。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些话语连续不绝地响起，成员们都颇为疑惑。
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宫晗身上，她感受着这股被注目的滋味，心理总算取回了平衡。
这场比赛……从来就不是公平的，所有筹码都在她这一边，她不是参与者，而是操控命运的一方。
宫晗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转过头，想看杨炙卿脸上慌乱与失落混杂的神情。
然而现实让她失望了，杨炙卿站在远处，神色自若。
面对这样一个让她陷入尴尬处境的结果，她反而是全场最淡然的那个。
……
发布完后，场地里的人陆续解散了。
杨炙卿的人缘非常不错，不少人走前，都会来安慰她几句。
她们都是出于好心，但杨炙卿宁愿不接受这样的好意。
尤其是这些人，她都不认识，还不能被对方发现她根本谁都不认识。
等好不容易将人都应付过去，她已然头昏脑胀。
杨炙卿望向最后走过来的人，头疼地挑了挑眉：“你也要安慰我？”
郑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脸色，随时准备改口：“别太伤心，不是你的问题。”
“伤心？”杨炙卿重复了一遍她的用词，像是没听懂。
郑伊：“你不失落吗？”
属于自己的机会，就这样错之交臂，而且并不是因为失误。
杨炙卿没回应，只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没看出来？”
郑伊不明就里：“看出来什么？”
杨炙卿没接话，只是轻轻扯了扯唇角：“没什么。”
别人的抽签结果也许都是随机抽签，只有她的出场顺序和“抽签曲目”，都是早被精心安排好的。
那人对她心存忌惮，这本来没有问题，偏偏又非常贪婪，握在手里的好处和交口称赞的名声，她都想要。
所以她要用杨炙卿做她的垫脚石，用自己精心挑选的歌赢过杨炙卿，让目睹的所有人都承认：杨炙卿不如宫晗，宫晗才更适合参加节目。
可惜了，这个本应万无一失的图谋，竟然失败在她没算到的因素上。
她怎么想也不可能想见，前段时间，杨炙卿的基础巩固训练已经告一段落，正缺一个高难度的练习用于提升。
杨炙卿某次在日常聊天里偶然提起，云绮烟就向她激情安利了这首歌，推荐她练习。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杨炙卿照着她的话，毫无保留地练了。
这算是云绮烟的锦鲤体质起效，在冥冥中保佑着她？
不过可惜了，再厉害的锦鲤体质，也战胜不了资本。
杨炙卿的内心，和她表现出来一样平静。
反倒是郑伊一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发愁：“你要是不能参加，那该怎么办啊？”
“不参加……就不参加吧。”杨炙卿语气出人意料地轻松。
郑伊：“……你气到说胡话了？”
杨炙卿：“没有。”
要是她真的可以不参加，反倒省事了。
快快乐乐地当一个娱乐圈边缘偶像，总比走在钢丝绳上，时刻担忧着自己被带走从此铁窗泪要轻松。
不过郑伊肯定无法理解她的想法，所以杨炙卿只是一带而过。
回到了宿舍，杨炙卿看着自己微信未读消息数量蹭蹭增长，就知道她仍然无法恢复以往的平静生活。
声乐老师，舞蹈老师，负责带她们的staff，都给她发来了消息。
原主跟领导层的关系竟然也不错，虽然形式不同，但收到的都是关心。
还有直白的鼓励，舞蹈老师直言她跳得比自己还好，声乐老师夸她进步很大……
她们把杨炙卿今天的表演夸出了花来，每个人都自以为在非常委婉地暗示，就差没直说“今天的事情不是我们的想法，我们都是被逼的”。
杨炙卿还在思考回复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没想那么多，直接打开了门，而后一怔。
面前是一个她不曾预料到的不速之客。
韩冰羽站在她门前，面色阴郁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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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冰羽抽到的是一首中规中矩的小甜歌，难度不大，属于所有人都会的类型。
表演发挥出了她应有的水平，但受到曲目的限制，也没有太过出彩。
在她之后的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还有些因为太过紧张而忘记动作，险些翻车的，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就差要哭出来。
“宫晗。”
宫晗走上前去，随手从箱子里抽出来一个纸条，交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大声念出了她抽到的歌曲：《月明光》。
这个歌名一被念出来，杨炙卿清晰听见周围传来不少倒吸凉气的声音。
“怎么回事？！”
这是首古风歌，但她们是一个偏向日系的团体，古风不在擅长的范畴内。
更不巧的是，转音，高音都很多，音域也非常广，所以被公认为相当难唱。
歌不好唱，舞蹈动作也难，节奏时快时慢，某些地方需要极强的柔韧性和反应力，需要专门的练习才能跳下来。
“哇……”旁边的人们寂静一瞬，随后爆发出窃窃私语，“怎么比赛会有这么难的曲目？！！”
“不是说考题我们都学过吗？！我们什么时候学过这首了？！”
“完了完了，万一是我抽到，那我就惨了……”
讨论声音太大，工作人员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大家安静，抽到这首歌是符合规则的！”
有人大声说：“怎么可能，我们根本没学过这首歌！”
“舞蹈老师曾经给你们扒过舞。”工作人员一言带过，就让宫晗开始她的准备。
连刚刚还义愤填膺的郑伊都不禁道：“这歌也太难了，宫晗好惨……”
惨吗？
杨炙卿不置可否，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牢牢盯住了宫晗。
音乐起，宫晗开始了她的表演。
令人惊叹的是，她动作非常熟练，没有出现一点错误，也没有走音，好像练习过千百遍。
在某些段落里，都堪比专业练习的老师了。
音乐停下，宫晗气喘吁吁，满面通红，冲评委席鞠了深深的躬。
片刻呆滞后，大家都为她鼓起了掌。
这个歌的难度太大，只要不出错就是胜利，她能完整又无错地跳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宫晗的表现，给了后面的人很大压力，在她之后，发挥失常的人数显著增加。
还有很多人抱着反正也没有机会的心态，乱跳一通，没到结束就被叫停。
杨炙卿是全场最后一个上场的。
黑箱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张纸条，杨炙卿把它摸出来交给staff，不出所料地听到了结果：“杨炙卿要表演的曲目是，《月明光》。”
周围人议论纷纷：“又是月明光啊……”
“就算杨炙卿很厉害，但她应该没有练过这首歌吧？”
“听说她最近都在练习去节目的初舞台，怎么可能会想到练这个？”
“说来说去，还是宫晗运气好，一看就练了很久，居然刚好抽中。”
杨炙卿对周边嘈杂的干扰视若无睹，她只是站在舞台中心，低头闭眼，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音乐响起，杨炙卿面向着所有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目光所及之处，众人都把说到一半的话语咽了下去，愣愣地看着她。
她纤细的身体律动起来，alpha的躯体充满着爆发力，跟着节奏，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都踩在最恰当的点上。
全场寂静，平时给成员上课的舞蹈老师一脸震惊，眼睛里都写着不可思议。
直到杨炙卿停下来许久后，偌大场地里，仍然连银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她格外优雅地弓下/身，长发垂落，气息被控制得极好，听不出刚刚结束高强度舞蹈的疲惫：“我的表演到此结束，谢谢。”
人们还沉浸在震惊中，从角落里单薄的一个掌声响起开始，唤醒了其他人的意识后，掌声雷动。
没有人再提起宫晗先前的表演，将两个人做对比。
跟杨炙卿比起来，她就只能勉为其难，称一句“还行”。
宫晗也许没有出错，可不出错只是基本功，舞蹈的灵气上，杨炙卿甩出她一大截。
碰上同一首歌，谁丑谁尴尬，至于究竟谁是最后赢家，众人心中都有答案。
宫晗站在原地，头重脚轻，全然不觉自己的脸忽红忽白，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没关系……没关系！
她还有最后的杀手锏没有公开！
所有成员都表演完毕，公司的评委们也要开始计分讨论。
他们临时转移到了稍远的地方，最开始是其他人在讨论，当他们的讨论快要落幕时，刘总猛然开口了。
随着他的参与，原本已经定下的局势翻天覆地，讨论逐渐激烈，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唾沫横飞。
最后，刘总说了一句话，让其他人全部沉默下来。
他们彼此对了对眼神，艰难做下了决定，在纸上写下了结果。
尽管他们把声音压得很低，但二次分化赋予alpha的优越感官还是把只言碎语刮进了杨炙卿耳畔。
她唇角微动，露出一个极其微妙的表情，稍纵即逝，无人知晓。
工作人员走到中心，开始宣读结果。
众人都等待着结果宣布，尽管这个结果毫无悬念。
“最后评分第一的成员是——宫晗！”
场面一瞬死寂，而后所有人哗然。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这些话语连续不绝地响起，成员们都颇为疑惑。
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宫晗身上，她感受着这股被注目的滋味，心理总算取回了平衡。
这场比赛……从来就不是公平的，所有筹码都在她这一边，她不是参与者，而是操控命运的一方。
宫晗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转过头，想看杨炙卿脸上慌乱与失落混杂的神情。
然而现实让她失望了，杨炙卿站在远处，神色自若。
面对这样一个让她陷入尴尬处境的结果，她反而是全场最淡然的那个。
……
发布完后，场地里的人陆续解散了。
杨炙卿的人缘非常不错，不少人走前，都会来安慰她几句。
她们都是出于好心，但杨炙卿宁愿不接受这样的好意。
尤其是这些人，她都不认识，还不能被对方发现她根本谁都不认识。
等好不容易将人都应付过去，她已然头昏脑胀。
杨炙卿望向最后走过来的人，头疼地挑了挑眉：“你也要安慰我？”
郑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脸色，随时准备改口：“别太伤心，不是你的问题。”
“伤心？”杨炙卿重复了一遍她的用词，像是没听懂。
郑伊：“你不失落吗？”
属于自己的机会，就这样错之交臂，而且并不是因为失误。
杨炙卿没回应，只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没看出来？”
郑伊不明就里：“看出来什么？”
杨炙卿没接话，只是轻轻扯了扯唇角：“没什么。”
别人的抽签结果也许都是随机抽签，只有她的出场顺序和“抽签曲目”，都是早被精心安排好的。
那人对她心存忌惮，这本来没有问题，偏偏又非常贪婪，握在手里的好处和交口称赞的名声，她都想要。
所以她要用杨炙卿做她的垫脚石，用自己精心挑选的歌赢过杨炙卿，让目睹的所有人都承认：杨炙卿不如宫晗，宫晗才更适合参加节目。
可惜了，这个本应万无一失的图谋，竟然失败在她没算到的因素上。
她怎么想也不可能想见，前段时间，杨炙卿的基础巩固训练已经告一段落，正缺一个高难度的练习用于提升。
杨炙卿某次在日常聊天里偶然提起，云绮烟就向她激情安利了这首歌，推荐她练习。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杨炙卿照着她的话，毫无保留地练了。
这算是云绮烟的锦鲤体质起效，在冥冥中保佑着她？
不过可惜了，再厉害的锦鲤体质，也战胜不了资本。
杨炙卿的内心，和她表现出来一样平静。
反倒是郑伊一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发愁：“你要是不能参加，那该怎么办啊？”
“不参加……就不参加吧。”杨炙卿语气出人意料地轻松。
郑伊：“……你气到说胡话了？”
杨炙卿：“没有。”
要是她真的可以不参加，反倒省事了。
快快乐乐地当一个娱乐圈边缘偶像，总比走在钢丝绳上，时刻担忧着自己被带走从此铁窗泪要轻松。
不过郑伊肯定无法理解她的想法，所以杨炙卿只是一带而过。
回到了宿舍，杨炙卿看着自己微信未读消息数量蹭蹭增长，就知道她仍然无法恢复以往的平静生活。
声乐老师，舞蹈老师，负责带她们的staff，都给她发来了消息。
原主跟领导层的关系竟然也不错，虽然形式不同，但收到的都是关心。
还有直白的鼓励，舞蹈老师直言她跳得比自己还好，声乐老师夸她进步很大……
她们把杨炙卿今天的表演夸出了花来，每个人都自以为在非常委婉地暗示，就差没直说“今天的事情不是我们的想法，我们都是被逼的”。
杨炙卿还在思考回复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没想那么多，直接打开了门，而后一怔。
面前是一个她不曾预料到的不速之客。
韩冰羽站在她门前，面色阴郁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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