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_异行诡闻录:南疆谜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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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从山间的密林向上看去,红月起了奇怪的变化。在月亮的下半圆处,仍然裹着一层血红的光芒,红光慢慢延伸至上半圆,却越来越淡,月亮恢复了原本皎洁的乳白色。

  月饼折了根木棍,走几步就用木棍探探前方的地面。像这种密林地面常年见不到阳光,大量树叶落到地上,堆积在地表天然形成的坑洞里,加上雨水和露水的积灌,就会变成可怕的沼泽。这类沼泽看上去和堆满树叶的地表没什么区别,但是一旦不慎,踩到上面,就会像踏入淤泥中,越陷越深,而且越挣扎下陷越快。只能静静地呼吸着大量的沼气,看着身体慢慢被沼泽吞噬,没过膝盖、腰、腹部、胸部、脖子,直到头顶。或许还有几条小蛇、蜈蚣会轻盈的爬过来,从鼻孔或者张大嘴里爬进去。当整个人全部没入的时候,沼泽表面会升起几个气泡,那是因为巨大的沼泽压力把肺里最后的一丝空气挤压出来形成的。而这时被沼泽吞没的人,还有不到几分钟的生命。也不知在这几分钟里,他在沼泽的烂泥里会看到什么,会想到什么。

  十万大山中的原始森林广阔繁盛,本来就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就算是经验丰富的采药人和猎手,也不敢轻易走到密林深处。这里除了能够吞噬生命的沼泽,还常年生存着十多米的巨蟒,巨大的食人树,悬挂在树上类似于树枝的剧毒蛇类,更有存活在密林中靠生人魂魄为食的山鬼。而且蜿蜒的古藤和横七竖八的枝桠纵横交错,让我们走得更是艰辛,所以我们俩走的极为缓慢小心。

  不多会儿功夫,我们手上、脸上全是被树枝、木刺划得小血口。月饼从背包里拿出T恤,撕成四块,递给我两块,用剩下的两块儿把手掌包裹起来,就当是简易的手套。又撕了一件分成两半,当做口罩包在脸上。

  我靠着树一屁股坐在潮湿松软的腐败烂草上,从包里拿出出发前灌的山泉水,喝了一口抹抹嘴:“月饼,咱们这身打扮放到银行门口估计就被乱枪扫死了。丫这原始森林是真他妈的难走!”

  月饼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会儿难得笑了笑:“警察哪里能来这么快。”

  自从出发以来,我和月饼都在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走在这样逼仄黑暗的森林里有特别压抑,所以到现在还一句话没说。

  这么过了几句,我感觉心头倒是轻松了不少。

  我把鞋脱了,倒了倒塞在鞋里的树枝碎叶,又套回脚上,湿漉漉的鞋底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月饼,想到那几个英文是什么意思了么?”

  月饼把袜子拉高,裤脚包裹在里面:“没想到,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一种密码。只是咱们还没有找到需要密码的地方。”

  “你发现了么?”月饼指了指藏在枝叶外面的月亮。

  “我看到了,也一直纳闷呢。”我头也没抬,这样的林间行走实在消耗了我太多体力。

  “南瓜,咱们在洞口看月亮,月亮全是红的。在这里看,月亮却是下红上白,这说明了什么?”月饼看来已经有了答案。

  我没好气道:“月老师,学生愚钝,求科普。”

  月饼指着刚才我们出发的山洞方向:“在那个地方,咱们的视线和月亮基本是平行的。在这里,咱们是仰视月亮,所以……”

  “所以那光亮不是月亮发出来的。而是在那个山峰附近,有个红色的发光物体,散发着强烈的红光。因为视线原因,在山洞那里看,整个月亮就是红色。而从密林向上看,我们就只能看到红光在照在月亮的下半部分。”经过月饼的提示,我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抢着说道。

  月饼突然扯下了刚包好的口罩,用很诡异的表情看着我。

  我有些小得意:“月饼,不用这么看着我,鄙人智商也是参加过奥数的。我猜测,那串英文应该和血玉有关系。”

  月饼的表情更加怪异了,并慢慢向我走来,好像我身后有个什么鬼怪似的。

  我沉浸在沾沾自喜里,对月饼一样的举动一点没当回事儿,反正这伙计也是经常神神道道的。

  血玉!我说道血玉,心头一亮:“月饼!难道那光芒是血玉发出来的?”

  我再抬头看看月亮,心里突然想到:那是多么大的一块血玉才能发出这样的光芒。

  “南晓楼!千万别动!”月饼距离我只有两三米远了,压着嗓子说道,脸上冷峻的似乎能结冰了。

  我这才感觉到不对,我身后一定有什么东西!

  我猛地起身,才发现无数条白色的须状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牢牢从我的背后爬了过来,像巨大的蛆虫一样流淌着白色的粘稠液体,牢牢地缠住了我的身体。

  月饼急冲过来,想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起来。白须突然开始勒紧,我的胸口感到巨大的收力,肋骨因压力开始内收,我听见了身体里“咯吱咯吱”的声音,肺部因为剧烈的压缩开始的疼痛,一口气憋在肺里吐不出来,脸涨得通红。

  紧跟着白须猛的回收,我觉得背后一空,身体完全失去重心,整个人被白须拽了起来。身后的大树裂出奇异的大洞,把我拖了进去。紧跟着大树又猛的合上,我只看见月饼伸出手,我却怎么也够不着,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视觉。

  我拼命挣扎,发现整个身体都被白须包裹住,收紧的力量开始增强,从白须上流出的液体顺着裂开的皮肤融入体内,伤口倒不感到疼痛,只有一种麻嗖嗖的清凉感。

  白须慢慢缠上我的脖子,又一圈一圈缠住了我的头,我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完全没有窒息的痛苦感,渐渐陷入了昏迷状态。

  在意识的最后一刹那,我闻到了强烈的腐尸臭味。

  人失去意识是什么样子?我到现在也回忆不起来。只记得再次有大量新鲜的空气猛的涌入肺里的时候,我的意识开始恢复。脸上的白须已经被扯下来。月饼帮我撕扯着缠在身上的白须,一边喊着我的名字。

  我又睁开了眼睛,那棵树不知什么时候又裂开了。就着森林里微弱的光亮,我看到一张高度腐败的人头就在我的眼前!

  我与一具尸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尸体的头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像是被沸油泼了一遍,皮肤完全溃烂,露出暗红色的肌肉和蚯蚓般的血管。鼻子完全被腐蚀掉,只剩两个黑黑的孔洞,散发出中人欲呕的尸气,眼睑也已经完全烂掉,眼眶里只有两颗糜烂的巨大眼球,就和我眼对眼的看着。几条管状的枝条,从尸体耳朵、头顶插了进去,微微搏动,里面似乎流淌着油状液体。

  我顿时忘记身处的危境,连月饼在我身后撦拽白须也感觉不到,如坠冰窟,全身不由自主哆嗦起来。

  这样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我最不想发生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那具腐尸突然动了,伸出从烂肉中长出毛茸茸绿毛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我!

  这次是真的遇到诈尸了!

  绿毛僵尸的手已经搭在我的肩膀上,恶臭扑鼻,黑色的指甲掐进了肉里。情急之下我大喊:“月饼!有粽子!”心里恨不得月饼赶快把缠在我身上的白须都拽掉,拖我出去。

  由于我是在这个树洞里,身体又把树的裂缝堵住了,距离我不到十厘米就是那只粽子的脸,声音传播不出去,连我自己听到的都是“嗡嗡”的回音。

  “什么?”月饼显然没听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手上不停嘴里问道。

  那只粽子猛地张开嘴,向我的脖子咬过来,脑袋上的肌肉纷纷崩裂,喷了我一脸的人油,我急忙把脑袋向后仰。谁曾想粽子的一只眼睛可能是因为用力过猛,竟然从眼眶里飞了出来,不偏不倚的落在我的嘴里,后面还连着一根长长的肉线。

  我只觉得嘴里塞着一个圆咕噜的肉球,又黏又滑,又苦又涩,心里说不出的恶心,仓促间“噗”又把眼珠子吐到粽子张开的大嘴里。

  那只粽子感觉到嘴里有东西,停了停,上下牙床不停咬合,眼球发出“波”的破裂声,迸出了黑色黄色的液体,它稍微扬了扬脖子,竟然把眼球嚼碎咽下去,牙缝里还连着那根从眼眶里扯出的肉线。被嚼成烂肉的眼球从粽子的喉咙开口处流了出来,看得我寒毛直竖。

  这时我腿上一松,月饼把缠在我腿上的白须也扯断了。我也顾不得许多,屈起膝盖,蹬在粽子肚子上,想借力反跳出树洞。

  谁料这只粽子一点也不结实,我和月饼这几年倒是遇上不少冤鬼阴魂,异兽也碰上过几个。不过我们俩毕竟不是倒斗的,话说这粽子还是第一次碰上。至于粽子是不是都这么不结实我真不知道,只知道我这一脚没有借力把自己弹出去,一双脚倒是直接踹进粽子肚子里了。这下可好,粽子本来就是想吃了我,我这到替他省事儿了,直接把脚送它肚子里面了。

  我感觉脚底像是踩进了一大堆烂肉里,拔又拔不出来,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后仰倒,缠在我脖子上的白须还有几根没断,活生生把我吊了起来。我整个人成了一字马式的铁板桥姿势,向后倒的力度又很大,脖子差点被白须勒断了。不过月饼倒是能够清楚的看到树洞里面的状况了。

  “操!粽子!”月饼也惊呼一声。我就这么倒吊着,腿还在粽子肚子里,又说不出话,只能眼巴巴瞅着月饼。

  月饼没有急着把我拖出来,而是做了一个让我非常奇怪的举动。他竟然把手伸向粽子的脑袋。

  我看的很分明,月饼手里并没有拿着镇鬼符。虽然粽子是僵尸不是鬼,不知道镇鬼符有没有用处,不过聊胜于无。

  更让我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我完全无法用常理解释所发生的事情了。

  这一个多月,还有一件让我和月饼觉得无法解释的事情……

  一开始我们以为只是老槐鬼棺事件导致身体过于疲惫,灵力聚不起来。但是半个月后我们才发现不对,身体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灵力的征兆,我们的灵力消失了!

  对于我们灵族来说,由于做很多事情都需要灵力,所以灵力消失之后,只剩下常年锻炼的身体比普通人要好一些,但是对付阴界的东西无疑是自投死路。

  还好这只粽子不是阴界的东西,能让我一脚蹬出个窟窿,看着身体也不是那么结实,顶多丫就是个腐尸阶段,还没变成真正的粽子。估计我要是手脚不是被捆着,和月饼两人踹也能把它踹成肉酱!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把尸体葬在树里。本身树就是阴气重的东西,天长日久,尸体吸纳了阴气,变成粽子,利用这个树当做宿主寄生,来捕捉过往倒霉的采药、猎兽的人。

  而月饼却做了一件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他竟然把手伸向粽子的脑袋,五指张开,按在粽子沾满人肉和烂肉的脸上。

  更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月饼手指和粽子脸接触的地方发出“嗤嗤”的声音,手指缝里冒出阵阵青烟。粽子胡乱踢腾了一阵儿,脑袋迅速变黑萎缩,终于缩成拳头大小,像一块黑炭安在脖子上……

  月饼用手抓住吊着我的白须,白须就像是被烫了的蛇一样,“刷”的收了回去。我重心一空,月饼膝盖顶着我的后背,两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拖了出来。

  树林里清凉的空气和从树缝中透露出的星光,让我很有些隔世为人的感觉。

  那个树突然猛烈抖动起来,从树体探出无数条白色的须,就像一群被水泡的发白的蚯蚓,密密麻麻向我们探过来。

  我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向后退去,奇怪的是那些白须到了距离月饼身前不到一米的距离,就悬在半空不动了。有几根试探着想缠住月饼,月饼用手一握,白须顶端就被烫成黑色,“嗖’的缩了回去。

  “操!你丫什么时候练会了火云神掌?”我看的惊诧不已,月饼竟然还有这一手。

  正说着,那棵树忽然落下许多片树叶。从树枝掉落的时候,还是绿色的。但是到了半空中,就成了半绿半黄。落到地面时,已经成了完全枯萎的黄叶,轻轻一碰,就能脆裂。

  那些白须全部回缩,一根根扎进了粽子的身体。紧跟着白须变得粗大起来,开始膨胀,大量油状物体从粽子身体里流出,顺着白须流入树体。树叶停止掉落,刚才已经显示出死亡气息的树,又焕发了生机。直到那个粽子变成干瘪的像黑炭棍儿,那些白须才从粽子身上抽出,缩回树体。

  只是树身上那个洞没有合上,我才看清楚树的内壁在蠕动。仔细一看,刚才那些白须淌着黏液纠缠在一起,看得我头皮发麻。

  “这是亚马逊食人树。(注释三)”月饼从地上捡起T恤撕成的白布,擦了擦手上的鲜血。

  我回过神来,尽量不去看那棵恶心的树:“你丫什么时候炼成的火云神掌?”

  “我他妈的还街边花了十块钱从丐帮手里买了本《如来神掌》呢。”月饼用白布把手包好,“我也不清楚。就是刚才你被拖进去的时候用手抓白须,白须全都冒烟。摁到树上,这棵树也冒烟。看到了那只粽子,我想可能对粽子也有用,试试总比不试好一些。”

  月饼包裹完,我也爬了起来:“月饼,你原来有这本事么?”

  “没有。”月饼抬起被包裹的手指着食人树,“从那天在山洞里醒来,我就发现蚊子不叮我了。”

  我突然很羡慕。妈的!我说每天山蚊子都围着我转,原来丫身体不招蚊子了。就剩我一个目标,可不就咬得我不堪其苦。一开始我用艾草熏还有些效果,后来可能蚊子抵抗力强了,产生变异,竟然连艾草也不好使了。而且这十万大山的蚊子足有蜜蜂那么大,咬一下实在要人命。

  大难之后人的精神难免放松,我正胡思乱想着,月饼从包里拿出最后半瓶二锅头,全都洒在树上。

  我一看就急了:“月饼,就这点口粮了。让你他妈的糟蹋了!这食人树也不喝酒啊!”

  月饼拿火机点了一段木枝,扔到二锅头洒过的地方,“腾”的燃起了蓝色火焰,空气里全是香醇的酒精味儿。

  我急得差点和月饼拼命,月饼指着食人树:“南瓜,你看!我刚才观察,食人树是靠人的油脂为生,树体里肯定蕴含着打量的油脂,一点就着。”

  果然,火焰迅速蔓延上食人树,整棵树立刻被火焰包围。腾腾的火焰中冒出大量含着脂肪燃烧的味道。

  这里空气潮湿,树木上都沾着大量的露水,旁边的树除了靠近火焰的枝杈树叶被烤干之外,倒也没受什么影响。

  食人树越着越旺,热浪逼人,我和月饼后退了好几米,看着这棵差点要了我的名字食人树慢慢烧成一根灰干。

  “南瓜,我觉得那个人不是被埋在树里,而是被食人树吃了的。”月饼托着下巴,“奇怪的是,这棵树好像有智商,竟然能够通过白须操纵尸体。”

  “那白须就相当于食人树的中枢神经吧。”我想着刚才那个粽子眼球掉我嘴里,忍不住反胃。又想到食人树那白蛆一样的中枢神经在我身上缠来缠去,更是浑身不得劲,恨不得现在就找条溪水,跳进去好好洗洗。

  “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你不觉得奇怪么?飞龙鸟只有大兴安岭有,为什么这里也有?蚊子怎么可能和蜜蜂那么大?亚马逊食人树怎么会出现在十万大山里。”月饼又指着不远处一棵形状怪异的植物,上端开着几簇鲜艳的红花,枝干宛如象腿一般组,整个植物上没有一片叶子,就像《阿凡达》电影里的外星生物,“这个沙漠玫瑰,只有非洲的索科特拉岛上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觉得好像里血玉越近,就越有很多不能出现的物种。”

  经月饼这么一说,也琢磨过味儿来,心说中国地大物博,搞不好这些物种就起源于十万大山也说不定。

  “一切真相,应该在我们发现血玉之后,可能就会有答案。”月饼望着不远处半轮血月,“还记得微信里师傅说的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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