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33_白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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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chapter 33

  周末下午,太阳有点刺眼,李茂和纪元在朝东的房间午睡。

  两个人睡的是架子床,三面围栏,像大猫窝。

  纪元睡醒了,想下床,被李茂困在里面。

  他看住她,笑了笑,说:“求我让你过去。”

  她说:“放我过去。”

  他说:“那不行,你得帮我捶捶腿,捏捏肩。”

  她说:“你入戏还挺深。”

  她不管他,要翻过去,被他抱住了。

  他笑着说:“等我夏天回来,我们去吃鹰嘴桃。”

  她问:“那又是什么桃子?”

  他说:“青青的桃子,桃尖像一个鹰钩,很清香,很甘甜,算是世上最好吃的桃子。”

  她问:“你心里是不是把世上好吃的做了一份备忘录,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换着吃,不带重样的?”

  他笑着说:“差不多。”

  她笑着问:“除了吃之外,我们还有别的追求吗?”

  他说:“一辈子锦衣玉食,我觉得挺有福气。”

  她说:“嗯,你说的很对。我给你榨果汁喝,你放我下去怎么样?”

  他说:“你先亲我一口。”

  他指了指脸上,她亲了他一口。

  他满意了,笑着放她过去了。

  午后,泳池泛着蓝光,他手好了,又下水游泳,游到岸边,抹掉脸上的水渍,问:“要不要一起游?”

  她蹲在岸边,说:“不要。”

  他不管,拉着她的手,轻轻一拽,她跌下水,他抱住她在怀里,接的稳稳的。

  她觉得他烦人,他笑着松了手,转身潜进水里,像一条迅疾的鱼。

  她看着他宽阔的肩膀,漂亮的腰身,目不转睛。

  他游了一圈回来了,探出水,笑着说:“你一直用那么灼热的眼神看我,我会有感觉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嘴硬地说:“我看看还不行?你不给我看给谁看?”

  他揽住她的腰,唤她名字。

  她应了一声。

  他忽然说:“大部分的人偶尔说了交心的话,也都是随口说说,转头就忘。元仔,你是从哪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来的?那样不老成,那样容易当真。”

  她怔了怔,问:“你呢?你也是转头就忘的人吗?”

  他说:“我记性好,很难忘记。”

  她笑了,说:“那就好啦。别的什么人,哪怕和金鱼一样只有三秒钟记忆,对我又有什么?我又不关心他们。”

  他笑眼看她,说:“你比从前开朗了。”

  她说:“我一直很开朗呀。”

  他问:“元仔,你知道什么叫自我认知偏差吗?”

  “……”

  纪元不想游泳,上岸,洗完澡,在浴室吹头发。

  李茂进来了,打开热水冲凉,裹条毛巾就出来了。

  他看她打理头发,说:“我想念我的马尾了。”

  她说:“那你可以继续留长发。”

  他问:“我留短发不好看吗?”

  她说:“好看。”

  他忽然抱起她,抱她坐在洗手台上,镜子里是两个人模糊的映像。

  他看着她眼睛,说:“这样子一天当成几天过,跟要世界末日了一样。”

  她垂下眼眸,露出内向的神气,有点消沉。

  他笑着问:“元仔,你是不是又要为我哭?”

  她微微一笑,说:“你想得美,我又不用还你眼泪。”

  他笑了,说:“我一个人挺无聊的,你陪着我多好玩,常常逗我开心。”

  她说:“我怎么不记得自己逗过你。”

  他笑着问:“那为什么对我有说不完的话?”

  她说:“你挺会耍流氓的!”

  他歪着头吻她,柔软的触觉,令她有点沉迷。

  他吻够了,细细打量她的脸,用捉弄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打他,他也不躲。

  浴室的水汽冷了,凝聚了,沿着镜面滑落下来。

  她安静了,轻靠在他的肩上,像一只睡着的鹤。

  那些情话,以后也许会变,但现在都是真的。

  她靠着他的身体,想更靠近一点,不安分,怎么都不能完全抵贴。

  他的手放在她腿上,摩挲着,往上走,衣物褪去了。

  两个人没有了阻隔,什么都很自然地发生着。

  停下的片刻,他笑着问她:“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她脸上红得很,也许因为水汽的热,也许因为身上的热。

  他吻住她,舌尖撬开牙关,追逐着她的舌尖,身下没有停止,像要寻找什么一样执迷。

  她叫他名字,声气断续的,含糊不清。

  他笑了,索性抱着她,一直抱到床上去了。

  两人缓了片刻,又折腾开了……

  傍晚,两个人起了床,去市区音乐厅,听钢琴独奏。

  他开车到岛上去,车子停在了边上,说这一段适合走路。

  她下车,看见暮色中幽蓝的江景,大桥灯火辉煌,几艘游艇泊在桥边,对岸是一排旧式的小洋楼,墨绿色的椰树,被江风吹得凌乱。

  两个人站在桥上,看了一会涨绿的春水。

  岛上美术馆关门了,音乐厅还开着。

  演奏会开始了,他俩坐前排位置,出于礼貌,听完了整场。

  散场了,夜晚静谧,两个人走在树影里。

  他说:“这个人有点可恶呢。最好的曲子不肯弹,用最不擅长的曲子轰炸我们。”

  她说:“我想他是一个没有诚意的人,我们不用理他。”

  他笑着说:“我没打算理会一个敷衍的人,可惜的是我的耳朵,现在有点疼。”

  她抬手,轻捂着他耳朵。

  他侧过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像风等一切温柔之物。

  他说:“世界末日也无所谓,我活的挺值!”

  她笑了,挽紧他的手臂。

  两个人踏着夜色,踏着月光,一起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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